第八只小团子4(1 / 3)

山里的草药药效很好,可被摘下来后很快就会枯败。宁婧把它的根须与倒刺拔掉,碾碎叶片,搅成药汁,敷在了膝盖上,红肿发亮的皮肤顿时被一阵舒适的清凉感覆盖住了,不消多时,麻木感开始消退。随着膝盖消肿,系统就把施于其上的屏蔽撤销了。

三天后,宁婧走路终于不再一瘸一拐了。

刚来的时候,苍翎大概是看她行动不便,嫌她碍事,干脆就没有使唤她干活,也没有立刻要求她履行神婆的职能,反倒每天都捕些好吃的回来。当宁婧还在乐呵呵地想这一天天过得比退休还幸福时,好日子就结束了。她终于被迫进入了奴隶的角色。(=_=)

洞穴只有一张石床,奴隶没有资格睡上面,只能蜷缩在主人脚边。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早上要起来料理苍翎昨晚猎回来的肉块,做好早饭。好在,苍翎再凶残也是个小屁孩,每日睡眠时间不短,早饭做起来,倒也不算紧迫。

自从为苍翎打开了吃熟肉的新大门后,宁婧越发觉得不满足——没有调味料的肉食是比血淋淋的生肉好下口,但其实也有一股骚味。某次,苍翎带回来的猎物身上的倒刺插着两三个黄绿色的果子,似乎是在拖动的过程里不小心带上的。

宁婧就问苍翎这果子有没有毒,据他所说,这是一种动物爱吃的、随处可见的果子。宁婧大喜,当天中午,她就从系统那借了本食谱,用骨刀在肉块上纵横交错的肉缝,榨碎了果子,把酸酸甜甜的汁液倒入其中,烧熟后,果然消除了那股难闻的骚味。(⊙V⊙)

苍翎嘴上没说什么,但那天中午,却吃得格外狼吞虎咽。

就在他吃完一块,伸手去拿另一块刚烤好、还冒着热烟的肉时,不出意外地被烫了下。

被这个野蛮人奴役了几天的宁婧幸灾乐祸,忍不住缺德地“噗”了一声。苍翎耳朵抖了抖,眯起眼睛,危险锐利的眼光瞬间逼视过来。宁婧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刚才笑出猪叫声的不是自己。

苍翎这才用手夹起那块肉,让它离开乘载的叶片,散散热。

宁婧暗暗发笑,自若地从石头后掏出了一支叉子——这是她在等候肉熟时抽空磨好的,一手叉肉,一手用刀切割,就像在现实吃西餐一样。末了,在唇边吹散了热气,才往嘴里放。

苍翎:“……”

宁婧差点笑出声。她仿佛看到了这小屁孩脑袋飘着一圈的问号,很好奇,可又碍于面子,问不出口的矛盾。顿时就觉得,这个一见面就说要割掉她舌头的小孩儿,貌似也没那么可怕了。

宁婧吐出一口恶气,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便得意洋洋地在苍翎面前转了转粗糙的叉子柄:“没见过吧?这叫叉子,用它吃东西,就不用直接用手拿了,不怕烫伤也不怕脏。听过一句话么?进化,就代表着延长我们的手脚的工具越来越多。”

苍翎不屑道:“奇奇怪怪的东西。”忽然,他顿住了,冷冷地看向宁婧:“你叫我什么?”

宁婧无奈,举手投降道:“抱歉,我又忘了,主人主人。”

宁婧的得意状态没有持续多久,这枚叉子就被没收充公了——毕竟,在这个时代,奴隶的一切都属于主人,不允许有私有财产。若是藏私房钱被发现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被处以鞭刑。

宁婧痛心疾首:“噫,奴隶没人权啊!”

系统:“……”

于是,第二天,变成了宁婧幽怨地坐在旁边,苍翎用她的叉子在吃东西,不时揶揄地看她几眼。刚开始还不太熟手,左右手切换了几下,很快,苍翎就掌握了使力的诀窍。而且,宁婧观察到,苍翎似乎没有惯用手,左右手都用得很溜。

宁婧:“这算是兽人自带的技能吗?”

系统:“不算的,大部分兽人都只惯用一只手。”

宁婧顿了顿,又好奇道:“话说,苍翎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进化方向?”

系统:“兽人取名都有根据,你可以往他的名字的方向去猜测。”

空气里飘荡着肉的香气。马死下地走,宁婧没别的法子了,只好哭唧唧地切换回了野蛮人的手抓模式。

宁婧不是一个轻易狗带的人,叉子被夺走后,没过几天,她就重新振作起来,琢磨着弄双筷子出来。到时候,就算苍翎见到了抢过去,肯定没两天就无趣地丢回给她——她就不信他还懂得用筷子夹肉吃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要把树枝磨成粗细相当的笔直筷子,比起找一根末端分叉的骨头加工成叉子,难度要大得多。宁婧尝试了多次,树枝都在中途折断,最终只得放弃了。

于是,那天晚上,苍翎发现宁婧的状态比前几天更萎靡了,像株蔫了吧唧的小草,幽幽地转着烤肉的棍子。

苍翎盘腿坐在兽皮上,正咬着系带,在为自己暴露于外的伤口包扎。锐利笔直的刀锋被熔熔的烈焰炙成金红,丢在了一旁。

透过余光看到那个奴隶的模样,苍翎的唇畔忍不住泄露出了几分嘲笑。

大概是熔铸在骨子里的狩猎本能,他总能准确判断出猎物的年龄。这亚兽人奴隶,估计也就十四五岁。他并不习惯有人进入他的洞穴,在一开始,只不过冲着对方有预知的能力,想对此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