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只小团子17(1 / 3)

大明星方佳伶的死讯过于震撼,消息压不住,传得飞快。芶州的报刊记者率先出炉了报道,在方佳伶的死因上进行了一番猜测和探讨。一些没底线的记者竟尾随灵柩,想要看下方佳伶的死状。当然,结局都无功而返。

一时间,宁婧所处的这座山庄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外面挤满了记者,水泄不通。曾礼藩派了警卫队清场,佣人们才能正常出入。

案件未破,宁婧多番打听,得知方佳伶的灵柩现在被保存在了芶州一所私立医院的太平间。

曾礼藩身有公务,不能一直呆在芶州,只是,若他不在,芶州只剩下刚生了孩子的林娥,和体质特殊的宁婧,均不方便主持大局。他就安排了一个得力下属留下,协助警察处理案件。

方老太得知曾孙女横死的消息后,深受打击,多天没有露面。宁婧估计,方老太在事发前晚就说自己身体不适了,第二天又受到这等惨绝人寰的刺激,搞不好会心血不足两脚一伸,就这样进棺材了。

可方老太再露面时,模样却让宁婧吃了一惊。

宁婧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案件调查,但为了这件事,这几天睡得也不太好,精神略显萎靡。反观方老太,虽说脸上表情悲戚,但掩不住她极好的气色,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而并非刚经历了丧亲之痛。

“佳伶命薄,大抵是天命如此。”方老太苍凉道:“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待真相水落石出,还我曾孙女一个公道。”

林娥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已经加强了安保,方老太,您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放心住下来。我们一定会陪着你,协助警局早日把凶徒找到。”

宁婧不便插话,捧着茶盏,坐在方老太的右手边。林娥则在左手边,恰好把她夹在中间。燕无淮是下人,不在这个厅子里。

此时,林娥身边的婴儿床里,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忽然大声啼哭起来。

林娥连忙伸手抱起,在怀里柔声拍哄。方老太收敛起垂泪的表情,凝视了婴孩一会儿,微微一笑,道:“这孩子怕是闹着要和母亲亲近了。哭声这么响亮,将来的体魄一定很好。”

“托您的福。当日若非您为我诵经,我也不会那么顺利地产下麟儿。”说起孩子,林娥的语调都轻快了起来,欣悦道:“说也奇怪,这孩子会挑日子出生,恰好选了个阳月阳日降世。”

“哦?让我瞧瞧看。”方老太被激起了兴趣,朝林娥伸手。林娥不可能不给,便小心地把孩子朝方老太递了过去。方老太双手颤巍巍的,好在,抱得很稳。那孩子一到她手上,哭声暂歇,忽然又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哭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敲锣打鼓,拆天似的,还伸手去抓方老太的衣服和发髻。

“哎哟……”方老太被吓了一跳,发现哄不了后,就把孩子递给了离她更近的宁婧。

宁婧冷不丁被塞了个软乎乎的孩子进怀里,嘴角抽搐。奇怪的是,这粉团到她怀里后,很快就不哭了,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仁盯着宁婧看。

方老太笑了起来,绾起的发髻有部分松脱。宁婧随意一瞥,忽然发现,她那银亮的发根部,倒长出了一截不太显眼的黑色发丝,长度仅为两毫米左右,若不是发髻松脱,距离又近,根本不会发现。

林娥神情大变,大步跨过去,一把地将孩子夺回自己怀里:“我来吧。”

宁婧一哂,恰好这时厅门被敲响了两下,随后,燕无淮推门进来,先是不卑不亢地对三人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了宁婧:“小姐,您先前订的耳饰送到了。”

宁婧正愁手脚没处放,顺势起身告退。出门后,宁婧揶揄道:“到底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订了耳饰了?”

“耳饰老板在来的途中迷路了。”燕无淮从衣襟中取出一个雪白的信封,弯唇道:“回信倒有一封。”

宁婧精神一振,立刻夺了过来:“给我看看。”

信封上的字迹刚正有力,正是张侨的。宁婧这才记起,在一个月前,她怀疑方佳伶有问题,确实送了封信给张侨,想摸清方家的事儿。

只是,曾一度被她怀疑的方佳伶都挂了,证明她最先就押错了对象。不过,信都来了,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也能察觉一些端倪。

回房间后,宁婧在梳妆台前描唇,道:“无淮,你把信里跟方家有关的内容念给我听,别的问候语就不用念了。”

燕无淮修长的指节轻轻撕开封口,浏览一遍后,简洁地梗概了一遍。

这信里回答了宁婧假意提出的一些与电影有关的问题。因为宁婧是因为看了方佳伶最新的那套电影才寄的信,张侨难免多说了几句,在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消息——原来,方佳伶有个弟弟,名叫方若山,一直在外留洋念书。听闻方老太快不行了,立刻休学回国,想要在床前尽孝。

宁婧最近看的那套电影,有部分动作镜头,正是方若山去片场找姐姐时,代替与自己体型相似,但身体不适的姐姐拍摄的。

只可惜,方老太好起来后,这位年轻公子却突然因暴病去世了。

方佳伶私生活一贯低调,这个消息被她压得很紧,至今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