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灵巧的从他臂弯钻过,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
“夭夭!”燕和尘正要追,‘兰字房’的大门再一次开了。
正如夭夭所说的那般,今日天气很好,阳光顺着窗户倾洒入地面,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容慎刚刚换好衣裳,他倚靠在门边神情淡然,侧颜被阳光镀了层暖色。
见到他出来,燕和尘停下脚步,茫然望着他道:“夭夭怎么会在容师兄的房中?”
容慎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襟。
原本,他该顺着夭夭的意思把这事轻轻掀过的,可对上燕和尘的视线,他到嘴边的话一转,“她昨晚做了噩梦。”
小小的崽崽又怕又慌,依偎在他身边必须要他抱着才能安眠,这就是夭夭早上为什么会在他房中的原因。
容慎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同燕和尘说这些,就好似在炫耀自己得到的宝物,这种心态让他有种病态的满足感。他这样做不对,可夭夭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
而且,他说的都是事实。
不愿过多纠结这些复杂情绪,容慎按了按额角,侧身让开,“进来说吧。”
还是要以正事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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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早就去了镇上的衙门,准备赶在粉裙姑娘之前,见一见发出悬赏告示的王大人。
“你们是修者?”
守在门外的衙役一脸不信任,他上下打量着夭夭他们三人,目光在夭夭脸上一定,结结巴巴问;“敢、敢问姑娘师承哪门哪派?”
“缥缈九月宗。”这是幻虚大陆的第一修仙门派,就算是普通百姓也知晓它的名字。
果然,听到缥缈九月宗这五字,衙役满脸的惊讶,“你们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夭夭拽下自己身上的玉牌,衙役接过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他又要走了容慎和燕和尘身上的玉牌,“容我进去禀告大人。”
“有劳。”
夭夭想着,有缥缈九月宗的名号压着,去李府除妖的事怎么也会落在他们头上。谁知没一会儿衙役就拿着玉牌出来了,他神情有些难看,将玉牌又还给了他们三人。
“你们走吧。”衙役推了推手。
夭夭不解:“为什么?我们真的是缥缈九月宗的弟子,这玉牌不会有假。”
“正是因为你们是缥缈九月宗的弟子,我家大人才不愿意见你们。”
衙役好心提醒:“当今陛下厌恶缥缈九月宗是百官皆知的事情,如今皇城的禁令还没撤呢,我家大人哪敢同缥缈九月宗的人扯上关系。”
夭夭一听就怒了,“那你们还想不想除李府的妖?”
当着容慎的面,衙役这番话简直就是往他心里插刀,夭夭和燕和尘听着都不舒服,更何况容慎还是那位陛
下的儿子。
正要同衙役理论,容慎轻轻拉住夭夭的手,语气淡漠道:“算了。”
不想见就不见吧,他们并不是非要靠着这里的官府才能进那鬼宅。
如今明面上这条路他们是走不通了,三人回去时气氛低沉,夭夭明显感觉到容慎和燕和尘的情绪都不高。
一个是心系灭门案沉浸在复仇中,一个看似不在意,然而无论走到哪儿都要被人提醒着亲父不待见,夭夭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该安慰哪一个。
她几次张口又沉默,夹在两个低气压男人中间坐立不安。
夭夭并不会安慰人,她唯一会的就是拉着不开心的人逛街吃东西,可眼下不开心的人有两个,受沉闷的气氛感染,她再也做不到像昨晚那般装疯卖傻,拉着两人在路边吃吃喝喝。
“怎么了?”容慎最先发现夭夭的情绪不对。
夭夭踢踏着路边小石子,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燕和尘,她闷声说着:“时舒不高兴,你也不高兴,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容慎碰了碰夭夭鼓起的脸颊,弯唇回应道:“我没有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夭夭不信。
容慎解释着:“我在想我们该如何入李府。”
李府周遭都有官兵看守,其实他们只要御剑进去,想避开他们并不难。眼下的问题是他们并不了解李府的情况,贸然进入只会打草惊蛇,就算能除了那妖,被官府发现也只会连累宗门。
毕竟,当今陛下极度厌恶缥缈九月宗的弟子。
“那咱们先想法子打探李府的情况吧。”夭夭准备去问问客栈的老板娘。
回去之后,客栈的老板娘并不在店里,只有那名叫小胖的少年留守在店里擦桌子。得知夭夭要找老板娘,他询问:“姑娘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夭夭歪了歪头,见小胖羞涩十分好说话,眼睛一亮凑到他身边,“其实啊,我是想向你们老板娘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李府的事。”
当容慎从楼上下来时,明黄衣裙的少女坐在窗边,正一愣一愣的盯着说话的胖少年。伸手摸到碟中的瓜子,她偶尔会插话问一句:“然后呢?”
少女明媚动人,就连托腮嗑瓜子的模样都可爱娇俏,小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好看的姑娘。他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僵着手还为夭夭倒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