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3)

掠妻 白鹭下时 1955 字 2023-12-17

烛光橘黄,水汽氤氲,隔着半截倾倒的屏风,二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

她受了惊吓,似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惊恐地望着他,一只手仍维持着去抓下落的衣物的姿势,另一只则下意识横在那团雪软之前,显然已是怔住。

然她那处生得本就较同龄女郎丰腴,平日顾忌着被人说不庄重,总是用布条束住。此刻既无束缚,纵有手臂遮挡,也只能堪堪遮住关键部位,余下的粉软雪白全都模糊在空气里,跟随那似无处不在的水汽与肩下大片大片的莹白,齐齐跃进他视线。

只此一瞬,时间都似静止。

谢明庭面上一红,亦迅速背过了身!

“抱歉,我……”

他想开口解释,喉咙却也似被那水汽封存,忽然哑得厉害。

那抹惊心动魄的雪白仍旧顽强地横亘于脑中,薄唇颤颤,半晌才道出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我以为你晕倒了。”

原来是在关心她。

识茵想。

方才她其实并没有多想。成婚有日,他若想行房新婚当夜便可圆房,何须等到今日。

她的郎君,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好女色的登徒子。

况且,他那声情急之下的呼喊里的担忧,她也是听出来了的……

心下一时如有暖流涌过,她抱着自己发颤的身体,也许是羞的,也许是冷的,只轻声道:“郎君可否先出去,容妾更衣相见。”

话音未落,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如避虎蛇。识茵唯在心底哀叹,拾起地上的衣裳慢腾腾地穿好,更衣出去。

这一夜,直到熄灯就寝,二人也未说过一句话。

识茵知晓他是觉得尴尬,她自己倒觉得没什么。既嫁了人,这是早晚的事,夫妻间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圆房,也不可能关灯过一辈子。况且两个人也早已亲密接触过,她实不知他究竟在顾忌什么。

略想了想,她侧过身子,自他身后轻轻地靠过去:“妾没什么的,妾是郎君的妻子,郎君不必觉得冒犯了妾。”

“方才……妾心里其实很高兴。”

谢明庭本没有睡着。

只要他一闭上眼,那方才得见的雪玉风光便顽强地涌现于眼前,如何也驱赶不掉。

似堆雪,似莲萼,似玉碗,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见女子的身体,即虽没有可供比较的参照,即虽摒弃一切的淫邪念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称得上一个“美”字。

但他究竟不是圣人。就如现在,分明那脏药的发作之期要明日才到,他却觉得那药好似提前发作了……

突然,一具温热躯体缓缓从身后贴了过来,是她把头轻轻靠在了他肩上。

脊背亦被团娇柔的牡丹花萼贴住,他如打了个寒颤,脑海中随之浮现它的圆润纯美,谢明庭反问:“高兴?”

他想这顾氏女如何这般不知羞,难道她一个姑娘家,被人随意看去了不该羞赧吗。

识茵却道:“郎君关心妾,妾不该高兴吗?”

说着,在他怔愕的一瞬,一截雪藕似的手臂亦穿过他腋下,微凉的指,轻轻落在他腰腹间的衣襟上,探入丝缕。

“郎君,现在妾可以摸了吗?”她问。

她语声中竟还带着几分无辜,显然是在报复他白日那句“别乱摸”。

黑夜里,谢明庭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你……”

后背与小腹都沁出一层细汗,他脸色黑沉地伸手去捉她的手。

柔荑纤纤,却似游鱼一尾自他手中游走,偏朝他衣襟里探去,触到那处紧实又块块分明的的肌肉。

他登时深深地吸气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

心绪都信马由缰,是策马行在三月的春风里,熏风扑面,快然恣意。以至于她手指停住不肯再往下时,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庆幸,而是失望。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谢明庭脸色一变,冷着脸去捉她手指。

于识茵而言,不过逗弄逗弄他,以报白日之仇,并非是真的撩拨。

看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正人君子为她染上欲.色,也颇是有趣。

然而此刻为着躲他,竟真的触到那处,霎时指尖如被火烫了一般,自己脸上也是一红。

她正欲收手,男人微带怒气的一声已在耳畔响起:“顾识茵!”

这般连名带姓地称呼人原是无礼数,可见他动了多大的火。识茵却似怔住,身子一颤后再一动不动。

谢明庭此时已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强抑心火地拿出她仍探在衣襟里的手:“别胡闹了!”

她似被这一句唤醒,忽然紧紧抱住了他一只臂膀:“郎君……”

“有鬼……”

因她而起的燥意还未自血液里消退,香风拂拂,又似张网将他捆缚,谢明庭深吸口气,铁青着脸依旧一根一根掰着她紧抓不放的手指。

“不是的,我,我真的听见了……”

见他不信,她急得愈抓着他手不放,身子紧紧贴着他,原本丰盈的玉萼花被压得扁圆。

谢明庭脸色愈发难看,双手用力地将她自身后扒开,抱至了身前。

她终于清醒了些,眼中的恐慌在夜色里如露珠莹莹闪烁:“郎君……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