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眷的这一提问, 钟桉整个一节课都不敢苏漾然说话, 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嘴巴动一下就能感受到一阵非常冷冽的目光,他在想, 下次要不要考虑换个位置, 还是不和她坐在一起会比较安全。
而苏漾然一节课也如同针毡一般, 毕竟时不时就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连睡觉都不好意思了, 干脆就用手托着下巴, 除了走个神之外, 其他的时候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讲台上的沈眷。
他说了什么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但是光是这样看着就已经很沉沦, 毕竟实在是太过赏心悦目。
在沈眷说完下课之后安静的教室这才重新有了点声, 钟桉伸手戳了下她的胳膊, “漾姐, 我先走了。”
苏漾然朝他点点头, “嗯, 拜。”
“拜。”钟桉赶紧溜了,甚至都忘记了跟讲台上的沈眷打声招呼。
苏漾然站起身来朝讲台上的沈眷走去, 他还在关白板,她就站在一旁等着他。
平时一下课大家走的都挺积极的,然而此刻大家都慢腾腾地收拾东西, 而余光却紧紧地盯着讲台上的那两人, 表面上风平浪静, 实际内心波涛汹涌。
在沈眷收拾白板的时候, 苏漾然帮他将书夹收拾好顺势抱在胸前,恰好他也关闭了白板电源,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走吧。”
“嗯。”
出了教室,苏漾然的手便被紧紧握住,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他目光坦荡,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与他贴合的手掌微微用了点力道,而他的嘴角此时也正扬着。
下一秒,教室里也爆发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哄闹声,因为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沈教授在出门的那一瞬间便握住了人家的手。
最开始钟桉说沈教授跟苏学姐是一对的时候,只有小部分人相信,而有大部分是不相信的,但是大家也观察到,自某一天起,一向不言苟笑的沈教授居然变了,虽然上课的时候依旧严肃,但是细心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他的眼底透着温暖,而后面每一次上课他的心情似乎都非常好。
大家都是在大学里混了几年的人,也都是明白人,瞧沈教授这幅模样,那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回想起钟桉说的话再有今天这事,也容不得人不相信了,最后一丁点的侥幸也被击的粉粹。
学校的树枝上还有没有消融尽的白雪,花坛角也有那么三两枝寒梅倔强的绽放着。
苏漾然抬头看了沈眷一眼,看见他清隽坚毅的侧脸,目光缓缓地下移,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掌上,他们此刻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像所有的大学生情侣一样走在校园里,这样的感觉是她毕业这么多年之后才体会到的。
以往每每看到孟湉跟江承在学校里肆无忌惮的手牵着手,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若是要让她真的去找男朋友,她心里却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她就像知道自己的意中人不会在这所校园一般,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至少不在这里。
最终可不就是,在见到沈眷的那一刻,好像什么就已经注定了。
“在想什么?”沈眷感觉到她的步履似乎有所放慢,看过去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苏漾然回过神来,她看向他,突然笑了起来,“你想知道啊?”
她清亮的眼底像是带着流光一般,他眼眸微眯了下,握着她的手掌用了点劲,点头,“想。”
苏漾然,“其实也没有想什么,就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感慨什么?”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停车场,沈眷帮她打开车门。
苏漾然坐进去,在他上车之后这才说道:“我上学那会其实挺羡慕孟湉跟江承的,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学校里说笑的模样特别的幸福,我当时就想,我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我也要和他一起这样在学校里手牵着手,但是那种想法知道我大学毕业都没有实现过,而如今我大学毕业都四年了,才完成我当时的梦想,所以就很感慨啊。”
听完之后沈眷不由地笑了起来,“那对我来说还是很庆幸的,这样牵着你走在校园里的男人我是第一个。”
苏漾然,“嗯,要是最后一个。”
沈眷笑着,随后系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俊眉轻蹙,他知道苏漾然比他小两岁,但是却只比他低一届,按理来说,如果算下来,她如今是大学毕业五年才对,可是她说的是四年。
“四年?”
闻言,苏漾然眼底的光微微一暗,如果没有仔细观察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沈眷却是将她所有细微的变化收在眼底,包括那眼眸一瞬间的黯淡,他隐隐地意识到他似乎触及到了她的禁忌。
想到那一瞬间的黯淡,他心疼地揉了下她的发顶,“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吧,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有我,嗯?”
苏漾然瞧见他眼底的心疼,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上学早,十五岁便上的高中,正常来算,我应该21岁大学毕业,但是···我高二多上了一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爸他死了,他是跳楼自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家破产了,我爸他投资失败了,因为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