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姐仁义,不做计较,这份恩德田洪记住了。”
田洪说完带着人撤了,回到堂口之后他拔/枪将做摆设的花瓶打了个稀烂,子弹打空之后把手/枪狠狠往桌上一拍。
“以后接活都给我仔仔细细调查清楚,再不能出这种纰漏!今儿个要不是我去的及时,派出去的兄弟全得折了。”
“请人来看看虎子、小六他们的伤,这次受伤的都去领三十个银元,这钱从我账上出。”
就有人安慰说,招惹上乔二少的心肝能保住一条命都算好的,这年头人命比什么都贱,兄弟们这回走背运,踢上铁板怪不得谁。
“田哥不必自责,要不是您,咱们百十号兄弟哪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回怪我们不谨慎,不过刚才您怎么不说破雇主是钱家小姐?”
田洪咬碎了一口牙。
他比谁都想说,可干这行就得讲究个道义,收了钱绝不能泄雇主的底,否则哪怕逃过一劫,以后谁敢请四方会办事?
别看田洪从头到尾没提过钱雪的名,他心里恨,比谁都恨。
只差一点,差一点整个四方会都得赔上。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她可能耐了,预付了一百个银元就让兄弟们去动乔二少的心肝,这笔账先记着,缓过这口气迟早和钱家清算。
田洪静坐了半天,稍微平复一点才吩咐备车,上钱家。
“这还用田哥出马?您一声令下,咱兄弟这就杀过去把钱府端平了,出他一口恶气!”
“谁说我是去找钱雪算账?点几个兄弟跟我走,说道理去。”
“一枪崩了她都不够泄愤,还说什么道理?”
田洪瞥了压不住火气的兄弟一眼:“让你去你就去。”
前后半小时,田洪人已经在钱府的会客厅坐下了,他端起茶碗吹了吹,没喝,又撂回桌上:“田某人过来是想告诉钱小姐一声,您那个活,我们四方会干不了,另请高明。”
事情发生得太快,钱雪压根不知道四方会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听到这话就变了脸色,说:“都说田爷最讲信用,我可是付了钱的。”
“为钱小姐一句话,我会里的兄弟折了两双腿断了一只手,那一百块钱只当是给兄弟们的医药费。我亲自走这趟就是来给钱小姐说句对不住,这活我们堂口退了。”
钱雪是骄纵,她脾气大,可也不是傻子,能听不出田洪话里有话?
她拧眉问让田洪把话说明白。
田洪看到她这张脸就忍不住想拔/枪,好不容易才忍住,哪会多留?几句话说完他就起身告辞,走之前还给钱雪留了一句:“钱小姐好自为之。”
从入秋之后,钱太太就有些精力不济,加上女儿闹出笑话,她最近连太太们的聚会都没参加,就是不好意思。她就犯困眯了一会儿,醒来听说田洪来过,同女儿说了几句就走了。钱太太裹上披肩就找到钱雪,问她怎么同田洪扯上关系了?
钱雪刚才派人打听情况去了,正坐立不安,听见问话她也没回。
看她这样,钱太太板起脸说:“阿雪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同那种人往来?”
钱雪绞了绞捏在手里的帕子,过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委屈道:“我的成人礼办成那样,全城都在看笑话,我连门都不敢出,想出口气怎么了?我许了二百块钱,让田洪替我教训那女人,让她看清楚身份,掂量掂量自己惹得起谁,就是这样。”
“你请他到咱们府上来说这个?你还要不要名声?”
说到这个钱雪也觉得莫名:“哪能啊?这都是好多天前的事,我还预付了一百块钱,谁知他今天突然上门来,说这个活做不了,让我另请高明。您说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女人还有后台?”
钱太太倒没觉得郁夏有什么后台,在百货公司做售货员的能有什么好出身?她心想恐怕是张天翔同田洪交涉过,许了更大的好处,让四方会退了阿雪的单子。钱太太瞥了女儿一眼,说:“这样也好,她现在怎么说都是永福的摇钱树,我们动了她不是明摆着同张家过不去?不是妈说你,阿雪你太沉不住气,康平那边都急上火了,眼看就要按耐不住,你冲在前头做什么?”
假如只是为生日会的事,钱雪兴许还能忍耐,让她理智尽失的是郁夏的身份,她的过往,她和蒋仲泽那段情。
只要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跟那女人亲热过,钱雪就没办法保持理智,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只希望立刻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这种话,又不能对妈咪明说,钱雪就别过身去,低头生起闷气。
她气了一会儿,想起田洪说四方会因为自己折了人手,她心中难安正想同钱太太商量,这时钱老爷回来了。钱老爷穿着一身改良过后的唐装,回来就往沙发上一坐,让底下沏茶来。吩咐完以后,他看向先后从楼上下来的妻女,笑道:“今儿个城里出了件大事,你们猜猜是什么?”
钱雪心里不安更甚,倒是钱太太,暂时放下田洪登门那事,坐到老爷身边去,让他别卖关子了,说。
“田洪这个人你们知道,外头称他一声田爷,四方会的老大,他手下有百十个兄弟,刀口舔血的人。”
这时就连钱太太都感觉不对了,她看女儿一眼,又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