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走出的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洗得发白布袍,已经花白的头发上挽着一根竹簪。 他弯腰走出山洞,布袍的膝上满是灰尘,像是已经在山洞中打坐了多年,男人伸出满是剑茧的手拍打着膝上的灰尘,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真是许久没有出来了。” 虽然他一直在注视着那对孩子的成长,但除了最初的一些危机,后面包括他们去东吴,路上都被人保护得很好,没有要他出手的时候。 他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手掌上纹路,“安歌出生也已经过了十六年了吗?” “只是那个封印,怎么会打破了呢?难道是姬墨背弃了承诺?” 按照姬墨和小姐的约定,他是不能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打破封印的。 况且姬墨还真不一定有那个本身打破那个封印。 “应该不是姬墨。之前那么多年都没动静。”男人摇摇头,从山洞伸出拽出了一只竹背篓,背篓上布满灰尘,唯独盖子上没有灰尘,光滑如新,像是被人常常抚摸擦拭。 他打开背篓上的盖子,凝视着竹篓中两样细长的物事。 “时机到了。” “既然少爷和小小姐都已经破境,也该把你们送给他们了。” 男人合上背篓的盖子,将竹筐背到了背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藏身的山洞,挪过一边一块一人高的巨石盖盖住了洞口,摸了摸洞口梅花鹿的脑袋。 “辛苦你看家了,我要出门一趟。” 他要履行十几年许下的一个承诺。 曾经那只是一对礼物,但如今却已经变成了遗物。 但他的约定没有丝毫改变。 即便跨越山海,他也要将他们母亲的遗物,送到那对兄妹手上。 “阿鹿,”头戴竹簪的男人微笑着向梅花鹿说道。 “我去一趟东吴。” …… …… 东吴寒山之上,石台之下的修行者们还不知各方人士正在向他们靠近,只是怔然看着不远处的密林。 “有等阶六修行者破境了?” “在这个时候?” “谁啊?哪家的修行者?临时破境是为了下午的对战?” “难道又要添一名对手了?” 林外的议论声微微传入林中,姬清远的心情却异常复杂。 他和嬴抱月正站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中,空地中央有一块青石,姬安歌正闭目背靠在青石之上。 之前在他背着她靠近树林之时,姬安歌就睁开过一次眼睛,但他将她在石边放下后,她就捂住胸口蹲了下来。 “安歌,你怎么样?” 那个时候他只来得及扶住妹妹的手臂焦急地问道,但将姬安歌扶起来的是另一只手。 “安歌,深呼吸,抱元守一,什么都不要想,让意识跟着你体内的那股暖流走。” 姬安歌根本没有学过如何控制真元,这种突然的破境是十分危险的。 事到如今姬清远才反应过来姬安歌的情况有多凶险,但他在修行上也是半吊子,想把真元输给妹妹,却根本不敢下手,直到他察觉到身边嬴抱月身上的真元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