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视线清晰的时候,我正站在一栋大楼面前。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但面前的建筑对我来说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就是那种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复杂感情。
正午的太阳有点晃眼,海滨城市的夏季并不会过于炎热,但是空气中的潮湿还是让人莫名感到身上粘腻。
正常来说,这样的季节是不会有人一直站在外面的大太阳下站着的,尤其是日本的女孩子,但凡要见太阳的时候,恨不得全身上下武装齐全才好。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站在大门外,既不走进去,也不离开的我显得很可疑。
我知道自己可疑,但我无处可去。
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来说,找到自己的家实在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
那边门口的黑衣大汉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手警惕的摸向了怀中。
要不是还要点脸面,我大概已经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标准的投降姿势了。
然而比黑衣大汉先抵达的是身后的刹车声。
即使不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现在大概停了一排的车。大汉愣了一下,放下了手,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很是恭敬的站直。
“有什么事吗,这位小姐?”
转过身,从车上下来的青年微笑着问,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暗淡无光,什么都映不出来。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眼睛。
跟在他身边的带着黑色小礼帽的人不耐的看着我,他眼中透出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从车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很多的黑衣人,警惕的护着中间那人,然后都掏出了自己的枪。
不过是一瞬间,数十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只要我稍微有一点动作,大概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
但是我并不恐惧。
对于这个现下我完全不认识的人,那种即便不记得也会下意识冒出来的信任让我有点惊讶。
“不要耽误时间了,不管是敌对组织派过来的,还是什么抱有其他目的的人,都赶紧解决掉吧。”身份大概也不低的橙发青年说道。
从头到尾,这两个人的眼中,都没有我的身影。就好像我
只是他们某个挡了路的不值得一提的石子。
已经不是沉默的时候了,我得说点什么,但失去了全部记忆的我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一次和那个黑发青年对视的时候,心中一动,我下意识的张了张口。
“阿治......”
......
被这一声吓到的众人满脸震惊的看向自家首领,手中的枪都要拿不稳了。
.
最后我平安无事的被“请”进了据说是港口黑手党根据地的大楼里,被枪指着不去不行的那种。
一进去我下意识的就往一个方向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随后被人拽住了衣领。
我歪着头,迷茫的看着身后的人:“中也?”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才神情复杂的低呵:“......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无辜的眨了下眼。
鬼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我被直接带进了一个黑暗可怖的房间,一扇窗都没有,透出光的地方只有那扇铁门,周围的墙上好像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痕迹,耳边还隐隐传来谁痛苦的嚎叫声。
是一个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我对这里没什么印象,大概以前没来过。
像是拎一只小鸡仔,我被叫中也的青年给拎了进来,然后罚站似的在墙边站好,乖巧的让他给我戴上手铐。
那个被我叫做阿治的人一进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根本就没理会我。
把我拷在墙边,中也没有离开,站在不远处打量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动摇。
“你到底是谁?”皱着眉,犹豫了一会,语气复杂的问出了这一句。
“不记得了。”直视着他的眼睛,力求让他感受到我的真诚。
但是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眼里的那点动摇立马就消失了,看着我露出了危险的神色,“那就好好的想一想吧,相信你很快就能想起来了。”
他大概还是怀疑我在说谎。
转身背对着我要离开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像在暗示什么:“无论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如果你不说出来,只会被当作敌人,以对待敌人的态度来处理你。相信我,到那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那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承受的了的。”
这么说完,他自顾自
的离开,黑色的大衣扬起一道弧线。
“嘭”的一声,随着厚重的铁门重重的关上的声音,眼前只剩下全然的黑暗和死寂,除了自己呼吸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在这样的空间里,时间的概念被无限的模糊,人的思维会逐渐变得迟滞,也许很短暂的时间会被无限的拉长,眼睛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好像被遗忘在角落的什么物品,除了独自一人崩溃的挣扎什么也做不到。
在这种坏境之下,人的精神和意志会被不断的削弱,通常情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