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要我交?我上次不是交了吗?咋还这么多钱?”
李春梅拿着缴费单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六块钱……这是要割她的肉啊。
“林子是你女儿,她的工钱你都在你这,身上没钱,而且,吴老汉的钱也在你这里,他们爷俩哪里有钱缴费,你不会是想要拉账吧?”
收费的护士看了李春梅蜡黄的脸一眼,不悦道。
李春梅在卫生所闹过几次,卫生所的人都认识李春梅这个心狠手辣虐待养女的人。
“我已经给她交了一次,这个和我没关系,你们要钱,去找林倾和吴老汉去,我和她没关系。”
李春梅说什么都不肯交这六块钱。
收费的护士第一次看到这种人,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好歹养出一点感情,可是李春梅不仅没养出感情,还处处苛待林倾。
“我们只负责收钱,上面是你签字的,她后面的药费什么都要你承担。”
收费护士指着上次李春梅被人催促签的字,冷冰冰道。
李春梅一屁股坐在卫生所大厅的地板,捶胸顿足道:“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这杀千刀的,我养她这么大,她便这个样子对待我这个养母?天理何在啊?”
李春梅号丧一样,收费护士的脸都绿了,周围很多人围起来,对着李春梅指指点点。
李春梅却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继续嚎。
“护士小姐,我可以赊账吗?我是纺织厂的林倾,我保证下个月拿到工钱,就将钱给你,一点点补上,可以吗?”
林倾虚弱的声音在人群响起,大家看过去,在看到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林倾后,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李春梅。
李春梅手头有钱,非要用这种方式折腾自家的女儿,真不是东西。
“林子,你妈有钱,你干嘛赊账?”
王若从楼上听到动静下来,听林倾的话之后,顿时维护道。
这孩子咋这么善良?她越是善良,越容易被李春梅拿捏。
王若说什么都不能让林倾继续善良下去。
李春梅明显就没有将林倾当成女儿,林倾干嘛维护李春梅?在这样下去,林倾后面只会更惨。
“李春梅,林倾怎么也是你的女儿,现在孩子生病了,你作为母亲给孩子付医药费咋的了?你要不舍得,就将林倾的工钱还给他,这样她就不用问你拿钱,你拽着人家的工钱,那她当免费劳动力,我真没见过你这种当妈的,你害不害臊。”
“可不是,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也就李春梅干得出来。”
“也怪林倾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妈,平时被苛待就算了,现在人都生病了,还将人往死里折腾,作孽啊。”
卫生所的人,一个个围着李春梅,对着李春梅一阵谴责,李春梅的脸变得难看之际。
她招谁惹谁了?
林倾是她养大的,她报答她,天经地义?
这些人凭啥指责她?
李春梅憋着一口怒气,原本粗糙黝黑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她捏着手,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林倾恰到时候的在此刻开口。
“各位婶子,你们别这个样子说我妈,她对我很好的,给我吃,给我穿,还将我养大,我很感激她的,工钱给我妈,是我自愿的,就算我妈现在不给我交医药费都没关系,我可以拿下个月的工钱还的,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
林倾的话,让大家对李春梅的谴责更加严重,看向李春梅充满鄙夷。
林倾这么好的娃子,就被李春梅这种人给糟蹋了,真的太可怜了。
李春梅的脸涨红一片,偏偏这里人这么多,她想要说的话,一个都吐不出。
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将林倾的医药费给交了,交完后,她面色狰狞的拽着林倾的手,阴森森道:“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她吃的盐比林倾吃的米还要多,林倾的小心思,李春梅怎么会不知道?
林倾呼吸困难的看着李春梅,张嘴道:“妈,我没打什么主意,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不许睡觉洗衣服,我就洗衣服,我错了,你别打我。”
林倾瑟瑟发抖,像个受惊的小白兔。
李春梅的脸变得更加骇人。
林倾说这些话,不是让人更加误会?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出现一副画面。
撸起袖子的李春梅,拿着皮鞭,往林倾身上抽打,像个母夜叉一样对着林倾怒吼,叫林倾干活,简直就是旧社会被人奴役的奴隶。
林倾怎么说都是李春梅的女儿,李春梅竟然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什么时候打你了?你个吃里扒外的,敢败坏我名声,看我今天不撕了你。”李春梅被那些人鄙夷的目光看的冒火,失去理智的对着林倾动手。
林倾看到李春梅没脑子的架势,嘴角冷了冷,巧妙避开李春梅后,两眼一翻,直接闭气。
“林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准备好,林倾就晕了。
和林倾一向交好的王若,看到林倾昏死过去,就要去抱林倾的时候,一双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