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我簪子做什么。”宝宁嗔怪,她将头发捞起来,拍拍发尾,心疼道,“都挨着地了。”
裴原手拖着下巴,又看她一会,他喜欢宝宁这样子,长发堆叠在肩头,衬的她肤色更白,面庞柔和,轻柔中些许妩媚。
裴原将阿黄捞上来,抱在怀里,冲宝宁道:“以后换个称呼,别那样,听着不生分吗。”
宝宁反应一会,想到他说的是刚才,她叫他四皇子。
宝宁笑盈盈的:“那我叫你什么?”
裴原说:“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宝宁便唤他:“裴原?”她小心翼翼的,带些试探意味,裴原听在耳里,觉得舒心。
他挑逗地去勾她下巴,诱哄:“叫哥哥。”
宝宁脸颊泛红,打他手背一下,小声道:“真烦人。”
她揉揉发烫的耳垂,站起身往外走:“我烧水去。”
回家太晚,都累了,宝宁把裴原洗漱用的温水兑好送过去,思忖片刻,又灌了个汤婆子放他被里。
宝宁想起明姨娘说的话,担心裴原的身子,怕他着凉后病上加病,想更妥帖些。
裴原对这种物件嗤之以鼻,他一身阳气,穿着单衣都觉得热,宝宁偏要把他当成月子里的妇人一样伺候着,本欲拒绝,但看着宝宁担忧目光,还是松了口。
宝宁放心地出门,勾勾小指,阿黄摇着屁股随她跑出去。临走时吹了灯。
裴原躺下,将汤婆子踹到脚底,阖上眼。
夜深人静,白天疲
惫,他却睡不着,睁眼看房顶,思考起以后的事。
原先他是一个人,随便他怎么折腾都无所谓,死了活了都是他自己的事。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多了个小累赘,多了份牵挂。
就不能胡来了。
……
西厢里,宝宁洗漱好,肩上裹着被子,去看明姨娘拿给她的那罐水蛭。
她是怕虫子的,犹豫半晌,不敢打开。屏了屏气,终于下定决心,盖子开了条缝儿,往里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