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问:“不生气了?”
宝宁皱皱鼻子,冲他“喵呜”了一声。
裴原也笑起来。他看着宝宁心情平和了,蹲下身子,才敢解释:“我不是欺哄你,外头也没人,但这事实在难以启齿。你多小心眼你自己也清楚,别说什么当时我坦白了你就不生气的屁话……”
宝宁瞪他一眼:“我很小心眼吗?”
“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裴原轻轻咬她手指,“你大气得很。”
宝宁道:“那你刚才也不应该凶我。”
“我要面子。”裴原道,“男人都要面子的,你得理解我。我也知道,女孩子爱耍脾气,你和我耍,但不许和别人也这样,和季蕴也不行,你要撒娇只能给我看。在家的时候,
我纵着你,你怎么高兴怎么来,行不行?”
宝宁问:“那不在家呢?”
“不在家,你得给我面子,得让人觉得,这家里我说的算。”裴原揉她的手指,“打个商量,成不成?”
“我知道了。”宝宁笑着抱住裴原的脖子,在他耳边道,“我也会对你好的,让别人家的丈夫也都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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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原托着她的屁股将人抱起来,笑着问:“那咱们这事儿就算翻页了?”
“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宝宁靠在裴原肩上,“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将我糊弄过去,晚上的饭你来做,我要吃红烧肉。”
“不会,换个简单的。”
裴原抱着宝宁在屋里走来走去,宝宁好像很喜欢窝在他怀里,这让他有种提前养了女儿,在哄孩子的错觉。
这感觉很舒服,他喜欢被宝宁依赖。
“好吧,我做红烧肉,你煮饭。”宝宁笑眯眯的,“你还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炸丸子。”
“那你要帮我和肉馅。”
裴原撅起嘴:“那你亲我一口。”
宝宁笑着推开他的脸:“离我远点,不要,不要!”
……
裴霄在茶楼里等了宝宁快要两个时辰。
他派去的人在如意楼见到了宝宁,说宝宁和裴原一起进二楼厢房去了,宝宁面色不太好,像是在生气。后来也果然听见了争执的声音。
裴霄是有些高兴的,他等着裴原被气得拂袖而去时,他再登门。或者宝宁气愤离开时候,他再迎上去。
但是太阳快要落山了,他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如意楼那边还是没有别的动静。
圆子被一个长得面黑的叫陈珈的侍卫陪着,在门口骑小木马,笑得牙齿都露出来,裴霄站在窗边看,恍然觉得,圆子、宝宁和裴原好像才是一家三口似的。他反倒成了外人了。
他每日里事务繁忙,今日抽出一天空闲时间,难道就是来看自己的儿子和别人其乐融融的吗?
裴霄意识到自己举动的蠢笨,恼火地拧眉。他不想再等了,带着常喜和两个佩刀侍卫,走出茶楼,径直往如意楼而去。.
“小少爷,小少爷!”常喜远远地便唤。
在大街上,他不方便喊小殿下或小皇孙,但小少爷这称呼圆子头一回听,他反应不过来,依然晃晃悠悠地骑木马。
陈珈早知道他们会来,也没什么别的反应,蹲一旁沉默地看蚂蚁筑巢。
常喜被忽视得彻底,尴尬一瞬,想再叫,被裴霄拦下。他走到圆子面前,有些生涩地摸摸他脑袋:“圆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圆子茫然抬起头看他,待看清脸,眼中掠过浓重的失望,“噢”了声,从木马上下来,往屋里奔:“姨姨,姨姨!”
常喜更觉得尴尬。他们不是来接孩子的吗?想象中圆子的雀跃,或者裴原一家的震惊和难过
通通没有出现。从头到尾都像是他们在唱戏一样,等了那么久,准备好了表情和语气,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
即便心里波涛云涌,裴霄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神情,他望着圆子的背影,跟上去。
宝宁在账台边上拨算盘,听女账房对账。裴原费尽周折请了个女先生,花了比男先生高了三倍的月钱,三十多岁的年纪,做活很麻利。账台边上摆了盆水仙花,不是花季,但叶子长得很好,绿葱葱的。宝宁心里琢磨着晚上的菜谱,还有那会和裴原吵架时候她的发挥。
她太过轻易就原谅他了,现在回想起来,宝宁觉得裴原好似作弊了,他用了兵法,这招叫什么名字呢?是虚张声势还是声东击西?
宝宁想不明白,在心里直叹可惜,两声狗叫就将她糊弄过去,下次可难寻这样整治裴原的好机会了。
圆子的喊声让她回过神,再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裴霄。
他穿了一身深紫色长袍,腰系黑色佩带,悬挂一柄长剑,气质矜贵,十分儒雅温和。
宝宁很快移开眼,她在心里将裴霄划为灾星的行列,见到他就要倒霉,想赶紧将他送走。
宝宁抱住扑过来的圆子,轻轻拧他鼻尖:“好了,你家人来接你了,包袱昨晚给你收拾好,提上回家吧,里头有姨姨给你做的糖糕糕。”
早就知道今天要走,但到了别离时候,圆子还是哭红了眼睛,宝宁安慰他几句,让陈珈去送圆子。
陈珈把包袱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