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
厨房只有一个桶,宝宁怕水不够,裴原沐浴时她又不好意思进,便让裴原去西厢洗,那里有满满一锅热水,还有灶火,很暖和。
她把自己的香胰子拿给裴原,又拿了换洗衣物和两条布巾,安顿好后,红着脸匆匆出去了。
宝宁不想脸红的,但这事实在有点私密,她和裴原又真的不太熟,她觉得不好意思。
太阳很大,难得的好天气,宝宁站在门口晒了会太阳,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趁着裴原在洗澡,她正好收拾下东厢的东西,通风擦地,最重要的是换掉被子,再把旧被子拆开,洗一洗,晾起来。
想好好养病的话,吃得好是一方面,住得也要尽量舒适些,华贵与否没关系,重要的是清爽干净。宝宁想,以后每隔五六天就帮裴原晒一晒被子,要不然被子又湿又凉,对伤口总是不好的。
走进东厢门口时,宝宁又回头看了眼亮堂堂的院子,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栽一片葡萄架子,再弄个躺椅来,夏天坐在底下乘凉。
……
听见门关上“咔哒”的一声响,裴原坐下来,一件件地脱下衣物。
他好像有近一个月没洗过澡了,从出事之后,就没洗过,穿的也一直是那件衣裳,沾了土,沾了血,灰扑扑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腿上有伤,臂上背上也有伤,有的伤口和布料黏在一起,脱不下来。
裴原咬着牙往下一扯,皮肉崩裂开,他粗喘了几口气,把那些脏衣裳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遒劲的肌肉露出来,上面一道道疤,有的很浅,已经长好了,成一道淡红色的线,有的很深,经过刚才的暴力拉扯,在往下淌血。
裴原的眼里露出一抹厉色。
宝宁已经将水兑好了,温热的,正合适,裴原舀了一瓢水从头上淋下去,舒服得喟叹了一口气。
他转身去拿香胰子,搓一搓,正欲往头上抹,忽发现了不对。他将胰子放到鼻下闻了闻,脸色诡异起来。
这东西是茉莉味儿的。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茉莉味的胰子洗澡,一身怪异的香气,像什么样子!
裴原将胰子扔回了原地。
但不用又洗不干净。
裴原纠结一瞬,又把胰子拿了回来,心想着,算了,就这一次。
……
裴原洗好了回屋的时候,宝宁正跪在炕上铺床。
嫁妆里带了两套新被子,她自己用一套,正好还剩一套给裴原,因为是嫁妆,所以被面红艳艳的,很喜庆,上头还绣着戏水鸳鸯。
许氏用了最好的棉花和布料,摸起来暄软无比,宝宁趴下来用脸贴一贴被面,恨不得现在就躺下来睡一觉。
屋里焕然一新,像是变了个样,桌子椅子都干干净净,好像泛着光,就连窗棱都被擦过一遍。
桌上摆了一个小香炉,袅袅的香气散出来,很清淡的味道,螺旋着往上升。
裴原愣在门口。
他恍然发现,自从宝宁来了后,他已经愣过许多次了。
裴原太高,往那一站,门口的光被堵住了大半,宝宁抱着枕头转过头,就瞧见他眼中的震惊。
不对。他将胰子放到鼻下闻了闻,脸色诡异起来。
这东西是茉莉味儿的。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茉莉味的胰子洗澡,一身怪异的香气,像什么样子!
裴原将胰子扔回了原地。
但不用又洗不干净。
裴原纠结一瞬,又把胰子拿了回来,心想着,算了,就这一次。
……
裴原洗好了回屋的时候,宝宁正跪在炕上铺床。
嫁妆里带了两套新被子,她自己用一套,正好还剩一套给裴原,因为是嫁妆,所以被面红艳艳的,很喜庆,上头还绣着戏水鸳鸯。
许氏用了最好的棉花和布料,摸起来暄软无比,宝宁趴下来用脸贴一贴被面,恨不得现在就躺下来睡一觉。
屋里焕然一新,像是变了个样,桌子椅子都干干净净,好像泛着光,就连窗棱都被擦过一遍。
桌上摆了一个小香炉,袅袅的香气散出来,很清淡的味道,螺旋着往上升。
裴原愣在门口。
他恍然发现,自从宝宁来了后,他已经愣过许多次了。
裴原太高,往那一站,门口的光被堵住了大半,宝宁抱着枕头转过头,就瞧见他眼中的震惊。
洗干净脸后,宝宁才看到他原本的样子,鼻梁挺直,眼睛狭长,眼尾处像喝醉了酒似的淡淡红晕,一身浑然天成的匪气,锋芒毕露。
如果没有唇边的胡茬,就更好看了。
宝宁想帮他刮刮胡子,但转念一想,她不会弄,裴原肯定也不乐意,便算了。
他穿了身白色的亵衣,头发还湿着,往下淌水。
宝宁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裴原还在病中,受不得风,赶紧冲他招手:“四皇子,你快进来,小心冻着。”
她跳下去,想去扶裴原一把,但想到他不喜欢这样,手停在半空中,又放下来。
他身上散着淡淡的香气,宝宁闻出那是她胰子的味道,眨了眨眼。
裴原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