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烧饼侠姑娘和魏濛的爱情故事, 在开端是有些坎坷的。
烧饼侠姑娘姓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金红豆。两人刚成亲时, 新婚燕尔浓情蜜意,魏濛受裴原对宝宁称呼的影响, 曾一度很腻歪地叫人家小红豆。
只是后来生活久了难免摩擦,两人都是暴烈脾气,打过几场惊天动地的仗, 见识过金姑娘挠人咬耳朵的本领后,魏濛叫不出这么黏腻的名字了,当面叫人家红豆夫人, 背地里就说人家叫金大虎。
自然了,隔墙有耳, 说坏话总有被发现的时候,那是后话。
……
宝宁第一次听说这个金姑娘,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半个月之后了。
夏天到底是夏天, 再靠北的地方也会热。宝宁为此专门空出了一口井来冰西瓜, 把西瓜放进篮子里,再沉到井里去,湃上一晚上,等第二天最热的时候捞出切开吃, 那滋味美极了。
这天下午,午睡起来,宝宁正带着三个孩子挖西瓜吃,见裴原带着羞答答的魏濛进来。
宝宁很少见到孔武有力的魏将军露出这样的神情,很拘谨的样子,走路时甚至有些内八字。
她很热情地请魏濛坐下, 关切问:“遇到了什么事吗?”
魏濛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裴原让圆子带着一半西瓜和弟弟妹妹出去,看魏濛扭捏的样子不耐烦,干脆替他说了:“魏将军上午的时候带着人去抓占着大路摆摊的小贩,遇见个卖烧饼的姑娘,觉得很喜欢,趁着罚银子的机会跟着到人家姑娘家里去了趟,摸清楚了住地,想让你找个媒人,去提个亲。”
宝宁惊讶极了:“喜欢上了个卖烧饼的姑娘?这已然很离谱了……离谱便算了,你怎么还要去罚人家的银子呢?你这样,人家都要恨死你了,还提什么亲呀!快别想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魏濛粗声粗气道,“我觉得那姑娘人不错,这和她在大路边摆摊要被罚是两码事,就算是我的老母去主街上占路摆摊了,也得罚。”
宝宁一时失言,不知道该说他正直,还是说他有些毛病。
裴原根本不管这事,他就顾着吃西瓜,二郎腿翘着,吹着纱窗里透过来的风,惬意得不行。
宝宁不和魏濛争执要不要罚人的事了,她问:“那姑娘看着多大了?”
魏濛回忆了下:“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都三十好几了……”宝宁抿唇,“和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谈情说爱,不太合适吧?”
她尽量委婉:“人家可能已经有家室了,那样的年岁,孩子说不准都有两个了。况且,魏将军,就算那姑娘是独身,人家的爹娘……和你许是差不多的岁数,怕是不会太高兴。”言下之意,你太老了,人姑娘看不上你。
魏濛觉得有些难过,但又不知道怎么辩驳,宝宁说的也对。
裴原听不下去了,开口劝道:“宝宝,你帮着老魏试试。老魏就是岁数大了点,但是常年练武,身体比一般小伙子还要强装的,一点都不显老。而且他没妻妾,有宅子,又有军功在身,挺好的一个人,我看比那些纨绔的富家少爷好多了。他这大半辈子难得喜欢个姑娘,管它成不成的,咱得尽力帮帮。”
魏濛感动得不行,小将军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难得说几句人话。
“魏将军是个好人,我知道。”宝宁还是担心,“但那姑娘是个好人吗?萍水相逢的,万一……”她想起了很多年前,魏濛遇见的那个敏敏姑娘。敏敏伤透了魏濛的心,宝宁害怕这是第二个敏敏,就算不挑拨离间,卷了魏濛的钱财跑了怎么办?魏濛岂不是要撞墙自尽了。
裴原也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姑娘抬价卖烧饼,一壶酸梅汤卖三十文,真有她的。
他附和宝宁的说法:“这担心不无道理,好人坏人的,得试验一番。”
魏濛眼巴巴地等着宝宁替他找媒人,说什么是什么,不住点头:“行,行。”
宝宁叫圆子去城郊,把陈珈和陈珈的儿子给找了过来。
从匈奴回来后的第二年,陈珈就退伍了。他原本的志向是保家卫国,后来外敌被击退,家国安宁,他觉得在军营中没了施展拳脚的地方,就退伍去开了个武馆。武馆意外地经营得很不错,不到一年就有了几百个学生,陈珈也成了远近闻名的陈大先生。
第三年的时候,阿丑作为裴澈的特使来丰县送年货,看见陈珈,一来二去的竟然对上了眼。回去后和裴澈说明了情况,年中的时候就成了婚,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裴原没和他断了联系,逢年过节的,会去看看。陈珈儿子出生,还是裴原给起的小名,叫土豆。
土豆实在是太黑了,和他爹长得太像,好像把陈珈的脸按在面团上刻出来的一样,不太好看。阿丑那么坚强的人,第一眼看着这孩子的时候都被梗了一下,眼圈红了。
宝宁安慰她,说小时候越丑的孩子,长开了之后越惊艳。
阿丑不信,哭着和宝宁说:“但我小时候也长这样,后来也不见好看啊?”
那是宝宁印象中第一次见阿丑哭,那时的阿丑万万没想到,她的小黑土豆在长大后真的能成为名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