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娇那浮着笑意的眸子还盯向自己，像是在等什么答案一样。

沈夜岚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梦境里，只要能得到面前这人的亲近，她什么都愿意答应，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见到她的反应，许娇登时了然，目光往旁边稍挪两分，慢吞吞地道出一声：

“可以滚了。”

“但要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现在已经看开了，比起剧情的连贯性，她更不想被系统半夜三更打鸡血似的吵醒，将这恶毒女配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再找沈夜岚的麻烦，能够让她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吕佩抬手擦了擦眼泪，胡乱地点头，也不知是真怕了，还是在阳奉阴违。

教导主任已经走到了附近，打眼就瞧见了许娇，瞬间想起上回建议校长开除她、却没成功的窝火来，扯着尖叫鸡一样的嗓子厉声道：

“许娇！你又在干嘛呢！”

“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啊？！还不回教室学习？月考考的很好了是不是！”

苏希烦死这个话多的老巫婆了，对许娇眨了下眼睛，就脚底抹油溜了，其余教室里伸长脖子看戏的学生们也龟缩回去，不一会儿，原地就剩下许娇和沈夜岚。

吕佩不敢当着许娇的面告状，闷声咽下这个哑巴亏，擦着眼泪跑走了。

沈夜岚被教导主任的吼声惊回了现实，心虚地低下了头，看起来就像是个很害怕暴脾气老师的、不善言辞的乖学生。

唯有许娇抱着书也散发着一股“我不好惹”的架势，书包斜斜挎在右肩上，要掉不掉的样子，回头看了眼怒发冲冠的主任，温吞地回答：

“主任，现在是课间时分，我爱在走廊里站多久是我的事——”

“顺便一提，我的月考真的考的很好，是有史以来最好，感谢关心。”

教导主任：“……”

她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了喉咙口，差点给她呛死。

许娇说完，就往教室里的方向走，在墙后的黑板报位置下瞧见两幅没人用的、搭在一起的桌椅，走到窗边，朝原本的最后一排男生扬了下眉头：

“打扰。”

她说：“桌子借我一下，我放下书，行么？”

原本瞧见她过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7班男生：“！”

听见她这和和气气的声音，近距离见到她那漂亮的脸蛋，窗边最后两个男生，一个眼睛仔，一个满脸痘，皆是疯狂点头：

“您请您请！”

“随便放！”

许娇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谢，把书在两人桌上放下之后，她转身过去搬桌子。

人还没到，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冲了过来，动作里还带了两分拘束，却又格外热情地道：“我、我来帮你吧。”

许娇扬了下眉头，倒也没拒绝，就算看那男生将两副桌椅拼到一块儿，也没提出反对，等对方帮完忙，她依样道谢。

倒是后来再进教室的沈夜岚，瞧见自己的座位在许娇旁边，走过去的步伐愣了一下。

彼时许娇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在翻英语书的单词目录，准备眼熟一下那些快要忘掉的词汇，注意到沈夜岚的动作，她望去：

“你不想跟我当同桌？”

许娇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她从不喜欢勉强人家，于是停也不停地准备抬手去将沈夜岚的桌子推开，想让对方自己做主。

沈夜岚话还没说出来，先瞧见了她的动作，本能地上前一步，按住了桌子，声音也变得急促，脸上甚至透出慌乱：

“没、没有！”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沈夜岚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许娇看她一幅着急的样子，一时间看不出来到底是太害怕自己、所以被胁迫着说反话，还是真就几面之缘，急切地想与自己交朋友，细细观察几分，总算收回了手。

沈夜岚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把书本放进抽屉，拉开椅子的动作都比平日里轻了很多，看似一派镇定地摆弄东西，实际余光都在旁边的许娇身上。

她看见了对方握着书本的修长指尖，素白皓腕，因为皮肤过于白皙，连底下细小的青色也若隐若现。

桌底下是校服长裤，宽松地遮到了底。

只有沈夜岚知道，若是轻轻拉一拉，这底下会露出怎么样漂亮的一副纹身图案来。

她喉咙动了动，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

换过班级之后的一个上午，许娇并不主动跟旁边的沈夜岚搭话，要么自己刷题，要么在听课的时候随手摸出本子做笔记，乍看过去，谁也无法把她和“性情乖张”、“校霸”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

直到中午。

沈夜岚正在听听力，忽然被旁边人轻轻扣了扣桌子。

她摘下耳机，以为自己挡了许娇出去的路，却见那人转过头，轻声问道：“喜欢喝什么饮料？”

沈夜岚懵了一下：“啊？”

许娇很有耐心地重复：“我想请全班喝饮料，你喜欢什么味道？”

沈夜岚喉间“咕咚”一声，身体里有个意识提醒她要拒绝，又有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