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试镜的了,这是第二批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容贵妃啊?”
甄迢听他这样玩笑地打趣自己,也没法用语言描述自己要的感觉,只转头将话题引到风青玉的身上去:“我当然是想要一个跟我们皇后最般配的容贵妃了。”
没等风青玉和上官炎从他这话里品出什么,甄导已经重又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上官炎的助理看见他的眼神,适时地将门口等着的许娇引了进来。
风青玉今天是带着她一起来的,路上简单跟她提了会来看试镜的人,甄导向来对自己的作品负责,所以选角一事都是亲力亲为的。
除此之外,她还说了编剧、副导之类的,却没料到今天也会看见上官炎。
想起昨晚自己答应过石唯雅的话,如今见到许娇,风青玉怕她认错人闹出什么笑话,及时开口提醒:“这是甄导,你知道的,《宫墙柳》的总导演,另一位是作品的制片兼投资,炎天娱乐的总裁,上官炎。”
许娇领了她的情,礼貌地喊了二人,又道了几句客套话。
风青玉之前基本没怎么见过她工作的样子,更没去剧组看过她拍戏,所以不知道她平日里怎么跟别人相处的,只偶尔在热搜上看见许娇为自己买的内容时,点进去看过几个综艺片段,领略过她那浮夸的表现。
如今。
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人中规中矩的模样,她一时间觉出几分陌生来,第一反应竟然是:
这人到底还有多少重自己没见过的面具呢?
……
许娇入戏时的模样将风青玉从走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她看着许娇特意问过甄导,想去旁边搬一把太妃椅过来,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助理赶忙过去搭了一把手,紧接着,几人看着许娇堂而皇之地将那太妃椅作榻轿,优雅地躺在了上面。
甄导似是还没见过嚣张、讲究到如此地步的,眼中冒出两分笑意来,他从椅背上坐直身子,甚至稍稍前倾,似乎很想知道风青玉给许娇开了什么小灶。
许娇真仿佛春日郊游似的,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场景里那个被杖毙的宫女根本不存在似的。
如此好一会儿,上官炎的助理看她没有更多的内容要展现了,便尽职尽责地喊出自己的工具台词:“皇后驾到——”
躺椅上的人眼睫颤了颤。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仿佛身边有个宫人及时地扶住了她,许娇自然地坐起身来,一手扶着椅子,眸光朝着侧后方而去,眼眸小幅度弯了弯,仿佛沐浴在日光下的来人太耀眼,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虚实一样。
就在她唇角将要翘起的时候,她像是忽然意识到如今是什么场面,唇角往下压了压,许娇漫不经心地朝旁边瞥去:
“怎么停了?”
她不紧不慢道:“在本宫下令之前,谁若是再敢停手,便与她一同处置了。”
明明声线是柔和的,说出来的话却一同可怖,哪怕风青玉和导演都没看见发生在她身边的具体场景,却能从许娇这句话里猜到如今那些宫人们加大力道,将人打得惨叫连连的样子。
可许娇脸上的神情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
甚至连惬意都仍未褪去。
她以这样的明媚、正面的表情,让人联想到了那些不可见的黑暗与狠戾,如镜花水月般美丽的景象里,掩藏住的白骨与骷髅地狱。
许娇的戏还未就此停住——
她甚至没从躺椅上起来,就与助理所在的方向轻轻地、懒懒地道:“妾身给娘娘请安。”
“如娘娘所见,这宫里总有些不大守规矩的人,半点不让人省心,皇后骨子弱,哪能总被这等杂事打搅,妾便斗胆做了回主张,给这宫里某些人醒醒神,有些规矩是不能坏的,这等私通皇上贴身护卫、心思不纯之人,万死不足谢罪。”
场景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但大家都知道她这会儿正在跟皇后说话,并且一时半会儿并未有罢手的意思。
甄迢看她表情坚决,不由扬了扬眉梢。
这是不打算放过这人了?
真要在皇后面前杀人吗?
风青玉神情也有些凝重,戏到这里,许娇已经完全将容晴的骄矜张扬体现的淋漓尽致,若真在皇后的面前不管不顾将人杀了,这就有些过了。
因为太不讲尊卑规矩。
就在这时。
许娇眼神忽然一凝,脸上的笑意都停住,她问:“看来皇后今日是铁了心要与臣妾做对了?也不知这宫女是哪世修来的福报,竟能让皇后对她另眼相看。”
“罢了,既是皇后娘娘有令,我等自是不敢违抗的,都停下——”
“娘娘今日既有这等闲情来逛御花园,自是万不能让这些腌臜东西脏了您的眼、坏了您的兴致才是,只是……臣妾觉着这处日头好,风景也不错,想来娘娘应当不会夺人所爱,让臣妾放弃这好景、陪您去逛那小花园吧?”
说完,许娇停了好一会儿。
她的目光略微发虚,盯着不远处的地方没收回,就像是目送皇后远去那般,或许是那些克制的情感都在眼中藏得太深,配上她此刻没什么表情的面庞,只会让人以为她是看自己的死敌。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