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没办法说服姬无伤,于是姬无伤继续出现在医馆里,依旧吓走了不少病人,但也许是遇到过多次了,有些人见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来,便渐渐地没那么怕他了,再加上安楠的医馆名声在外,于是有些病人便又回来了……
姬无伤一有空就来,慢慢地众人对他都熟悉了,对他的恐惧散了许多,大家开始觉得他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吓人,遇上他,也敢偷偷地看上几眼了。
不过后续安楠的医馆多了个传言:“安大夫的济世医馆是姬大人这个冷面煞神罩着的,大家千万不要去那里闹事!”
安楠还是去给别人出诊的时候听到这个离谱的传言的,听完之后,愕然无语,大家的想象力真的是非常丰富了,这样的传言也想得出来,不过这个传言对医馆并不是坏事,起码要是有人想来闹事的话,就得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被大理寺卿盯上的后果了。
姬无伤风雨无阻地去医馆盯了安楠大半个月,不过半个月过后,他突然就不再出现了,安楠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惆怅,难道他终于被自己的冷酷无情伤到了,想开了终于要放弃自己了吗?
但安楠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朝廷上出了一件大事,三皇子涉嫌贪污江南林县用来修建堤坝的拨款,牵连的大臣实在太多,皇帝大怒,勒令大理寺不惜一切方法查清楚。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了,安楠自然也知道姬无伤这些天没出现的原因了,原来是忙着这事呢。
此后京城里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即使安楠坐在自己的医馆里,也常常看到一批批严谨的官兵经过,也看见被押解回来的犯人……
而在这种时候,本来在祁王府里忙着给叶齐治病的高蔺却突然背着自己的药箱,还带着自己的其他行李到了安楠的医馆。
安楠看着他仿佛搬家一样的架势,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没治好叶齐,被祁王赶出来了?”
高蔺听了,顿时眼睛一瞪:“呸!你就是这样想你师父的?真是不肖之徒!你师父对我尊重着呢!”
“哦,是吗?”安楠轻飘飘地反问道,眼睛意味深长地扫过他被马车拉过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过是在王府住腻了,才想着搬出来陪陪你这个不肖徒的而已,顺便帮你坐堂当个大夫,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高蔺气呼呼地说道。
“那好吧,那就麻烦师父你了。”安楠帮他把东西搬进后院留给他的房中。
安顿好之后,又打发走了祁王府派来送高蔺的车夫,安楠才正了脸色问高蔺:“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从王府里搬出来?叶齐的病不用你治了吗?也没听说他死了啊。”
高蔺立马眉头一竖,板着脸,说:“别瞎说!小心被别人听到!叶齐没死,不但没死,还好了不少……”
安楠眼尾一挑,好奇地说:“你的功劳?”
高蔺摇头:“不是,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娃,年纪大概和你差不多,她是祁王派人从南域那些蛮族找回来的族医,医术古古怪怪的,跟咱们中原的大夫不太一样,我都没看出什么究竟来……她更擅长毒和蛊,不大像是正派的,不过叶齐被她一医治,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安楠顿时来了精神,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族医,似乎有些来头啊,莫非世界意识见自己消极怠工,居然不肯给叶齐研究治愈方案,便又另外找了一个年轻女医来顶替她的戏份?
这是很有可能的啊,安楠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不知道这个女族医以后会不会也成为叶齐的备胎?
“所以祁王就让她来主治叶齐了?”安楠问。
“对,不过我觉得她治疗的方式有些诡异,曾经询问过她,但她以那是族中秘密来拒绝我的打探,我没办法,便和祁王提了一下,让他还是多调查一下阿兰才好,哦,对了,那个女族医就叫阿兰,姓阿名兰。”高蔺说道。
“那师父你是觉得阿兰的医术很可能是邪医?”安楠又问。
高蔺却摇头道:“不一定,我只是怀疑,不过也许人家确实是有些神秘的手段呢。祁王和王妃就很相信她。”
“他们是不得不相信了吧?毕竟死马当活马医……”安楠嘲讽地说道。
“所以你这是和阿兰医治叶齐的理念不合,被排挤走了?”安楠又打趣地问高蔺。
高蔺轻哼一声,说:“我才不是被排挤走的,我是自己离开的!当初之所以没和你一起离开,是因为没有人能接手叶齐,现在他的病能被别人接手了,我当然不会霸占着,误人性命啊。”
“那你有没有被一个年轻女医比下去的憋屈啊?”安楠不怀好意地问。
“哼!别把我想得那么狭隘,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我怎么敢说自己就一定比所有人都好?阿兰虽然年轻,但却能治好叶齐,这大概是她本身的医术就偏重毒和蛊的原因,别忘了,叶齐胎里带来的毒是从边疆带过来,异族都罕见的毒,咱们中原所没有的,我在这方面技不如人有什么好不承认的?”高蔺想得很豁达。
“那行吧,咱们就不管祁王府里的事了,你终于能甩开这个麻烦,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安楠笑嘻嘻地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