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筠颇为得意,可这得意没维持一秒,他就又气咻咻地问江倦:“这套同心球就我母妃手上有一套,你哪来的见过好多次,还在用它打水漂?”
江倦一点也不心虚,慢吞吞地回答,“我真的见过,在梦里。”
薛从筠:“……”
可恶,他好像又被耍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薛从筠很郁闷,他每回见到江倦,必定要吃几次瘪。
不过江倦说在梦里见过,那就是没见过同心球,薛从筠又有点高兴——他的胜负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看江倦的手,薛从筠想到他也挺可怜的,决定不与他计较,当即大手一挥,“送你了。”
江倦一愣,“啊?为什么送我?”
薛从筠神色复杂道:“当然是因为你……”
太惨了。
嫁了他五哥,还日夜惨遭折磨,实在是太惨了。
何以解忧,唯有宝贝。
这套同心球,薛从筠在他母妃那儿一看见,就打定主意得摸过来送江倦玩。
当然,主要是上门慰问一下,免得在他五哥的折磨下,江倦会想不开。
想到这里,薛从筠同情地说:“你太艰难了,以后有什么宝贝,我还第一个送来给你玩,你可不要有什么想不开。”
江倦:“?”
啊?什么想不开?
江倦更茫然了,薛从筠也不同他解释,只是自顾自地把同心求塞给江倦,说起了正事,“待会儿有场射箭比赛,你要不要去玩?”
作为一条咸鱼,江倦怎么可能主动参与户外活动,他拒绝得很干脆,“不去。”
薛从筠极力劝说道:“你一人在府上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一起出去玩。”
江倦奇怪地反问:“在府上怎么会没有意思?我想睡觉就睡觉,想吃东西就吃东西,在府上才有意思。”
薛从筠:“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啊。我跟你说,今日射箭比赛,国子监率性堂和广业堂的学子都在,热闹得很。”
一听人这么多,江倦更不想去了,他把头摇了又摇,“我不去,我用完膳,还想接着睡觉呢。”
怎么还要睡,薛从筠问他:“昨晚你没休息好?”
江倦也是要面子的,他想了一下,对薛从筠说:“嗯,昨晚大半宿没睡好。”
薛从筠总算消停了,“那算了,你睡吧。”
说完,薛从筠把刚才捏的那块糕点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昨晚还和顾浦望说要拉你一起过去玩呢,结果你不去。”
江倦:“……”
顾浦望?
还好他没答应。
顾浦望也是主角团之一。不同于游手好闲的六皇子和蒋轻凉,顾浦望可是个才子,与安平侯在京中并称“上京玉珏”。
他幼而敏慧,小时候是神童,长大了是才子,六艺精通,只是为人性格孤傲,也就与主角受一人交好,后来又逐渐与六皇子、蒋轻凉有了来往。
江倦已经被迫对上了六皇子和蒋轻凉,实在不想再和主角团打交道了。
不如睡觉。
没能拉走江倦,薛从筠只好自己去玩了,他又吃了江倦好几块点心,这才扬长而去,江倦低头摆弄他留下的同心圆,吃饱喝足玩够了,重新坐回床上,打算再睡个爽——
才怪。
还没躺下去,薛放离就回来了,他对江倦说:“本王要出去一趟,既然还未睡,你也来。”
江倦:“?”
怎么都要让他出门,江倦拼命摇头,“我不去,我要睡觉。”
薛放离望他,笑悠悠地说:“在宫里不还与本王说,你的心疾要适当走几步路,今日就带你去散步。”
今时不同往日,江倦诚恳地说:“想走路的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想动,我不散步,王爷,你自己去吧。”
薛放离眉梢轻抬,“不想动?”
他向江倦走来,俯下身一把揽起坐在床边的江倦,“你不需要动,本王动即可。”
江倦:“……”
什么带他去散步,王爷就是想要人形抱枕吧。
江倦怕摔下去,只好抱住他的脖颈,然后幽幽地问道:“王爷,你还记不记得你也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动不动就抱我?”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问:“你想自己走路?”
江倦沉默几秒,把他抱得更紧了,立刻做出了选择。
——休想骗他多走一步路。
本来他可以躺平的,王爷非要把他捞出来,王爷就得负责,下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王爷把自己抱来抱去了。
.
马车驶出京城。
这一路上,江倦都在行使他的抱枕职能,在薛放离怀里坐完了全程,不过到了地方,他撩开帘子一看,不太想下车了。
“王爷,你要做什么?”
京郊处,田野间,流水潺潺,简直是户外活动的首选之地,江倦震惊地问:“你不会真的是带我来散步的吧?”
薛放离来此,只是鹿茸血酒被换成狼血一事,有了些眉目。
至于会带上江倦,本来不过是在逗他,但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