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了,对自个儿的事就这么不上心呢?”长辈爱子心切,难免埋怨:“皇帝不急太监急。”
柯礼给听笑了,“谁是太监呐?”
李老师气的哟,“晚上你只许吃一碗饭!”
柯礼搭着他老妈的肩膀,笑意温和的说:“您罚点别的,李老师做的饭至少要吃三碗,不然我明天都没心思去上班儿了。”
李老师严厉依旧,但眉眼间分明是松了绑,“别跟我贫!”
老生常谈的话题,开场白和结束语基本都是这样。李老师诸多不满,但对儿子是实打实的疼爱。
柯礼三十一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年龄。他们家算是书香世家,柯大夫和李老师相亲相爱几十年,柯礼是独子,但他们自小对他也没有多严苛的要求,柯礼小时候也不算特别拔尖儿的孩子,小学到高二,成绩都普普通通的。当时他们想,能上个一本就行了,没想到柯礼最后两年还拼了一把劲儿,去了北大。
经济类专业毕业后,柯礼就应聘去了亚汇集团,从普通员工做起,熬了几年,直到集团现任的CEO上任,他也跟着调到了更高一级的职位上。要说他有多突出的优点,那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在这个位置,面面俱到比锋芒毕露更重要。唐其琛知人不评人,甚少对谁表达过观点。但他曾经很明确的夸赞过柯礼,说他是个翩身避世的明白人,很难得。
可就是这么一个精英,感情生活却没能顺心顺意。
大学时候倒是谈过一个女朋友,可惜人家大三那年去了美国做交换生,异地恋苦苦维持了一年,最后还是分手收场。
柯礼对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许多年后,都成了他心口抹不去的伤痛。就像陈年旧伤口,刮风下雨天还会隐隐作痛。后来姑娘嫁给了一个外国人,生了两个混血宝宝,这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才算真正落了幕。
这些年,不是他不想谈,而是工作太忙,也确实没有遇到合适的。
有时候,柯大夫还打趣儿的问:“唐总生意做那么大,人脉应该很广的呀,怎么就没给你介绍一些认识?”
柯礼还没说话呢,一旁的李老师冷不防的嗤了声,“得了吧,他那老板,还给他介绍?自个儿也是个单身汉吧。”
柯大夫无言以对。
李老师能说会道,还有点冷幽默,戴着老花眼镜坐沙发上织毛衣,悠哉哉的说:“你俩组团呢,以后做什么都能弄个团购价,不亏。”
回忆这些事儿,日常琐碎看着不在意,但为人父母,哪有不着急的。
今年起,柯礼记得,这都是他第五次相亲了吧。回回都是姑娘满意也主动,但搁他这儿,仿佛就是缺了那么点道不清的感觉。
吃过晚饭,柯礼帮李老师收拾桌子,柯大夫系着围裙乐呵呵的在厨房洗碗。李老师切水果,喊了一嗓子,“柯礼,你别弄了,我来吧。把这盘水果送去给邻居。”
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柯礼走到门边,“嗯?”
李老师说:“今天早上搬过来的新邻居,给我们送了一份糕点当见面礼。就当回礼了,你拿过去吧。”
果盘用保鲜盒装着的,李老师切的漂漂亮亮,菠萝还雕成了雪花片的形状,看起来就很用心。李老师知书达理,是个很开明的老太太,礼尚往来从不亏了礼貌。柯礼拎着袋子就出门了,反正近,他没把门关紧。
这幢叠墅是他三年前买的,当时贷了点款,不过去年就还清了。这也得归功于他有个大方的老板,从不亏待人。小区路灯的亮度调的很低,冬天呵气成霜,他出门忘了穿外套,没几下就凉飕飕的。绕过一段小径就到了邻居家,他按门铃,第三声,门就开了。
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身影站在门边,她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笑,目光与柯礼淡淡相交,眼睫适时轻眨了一下,然后笑意更深,“您好。”
柯礼愣了愣,没料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
随即展开笑颜,“您好,我是隔壁邻居,谢谢你送给我们的糕点。我妈妈切了点水果送给你。”
柯礼递过保鲜盒,礼貌道:“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邻里之间互相照顾也是应该。”
女孩儿抿嘴微笑,声音很好听,眼睛向下弯的时候,很亮。她说:“谢谢了。”
柯礼几乎没有犹豫,从容大方的说:“我叫柯礼。”
女生也笑,柔声说:“幸会,我叫赵西怡。”
回家时还是原路,柯礼顶着西风,心情忽而变好,天气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进门,李老师忍不住数落:“怎么连外套都不穿,今天只有八度呢。”
柯礼换鞋,“不冷。”
李老师任之由之,继续织毛衣。柯礼陪他们看了会电视,到了八点他得走。他自己在杨浦区有个小公寓,是前几年公司的福利奖励,上班儿方便,他平时就一个人住。
“爸,妈,我走了啊。”柯礼起身。
柯大夫嗯嗯的应着:“注意身体啊。”
李老师呵了一声,“哎呦,终于要走了,空气新鲜多了。”
柯礼乐的,从后面扶着李老师的肩膀捏了捏,“知道了李老师,个人问题会抓紧的。”
李老师这才缓了脸色,放下毛衣,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