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叶师祖收下掌门令!”
眼前身后皆无人应。
柳络因眼底凄楚,嗓音再提,近乎喊道:“请叶师祖收下掌门令!”
朱尔崇这些亲传弟子最先反应过来,先跟着喊了这样一句,而后第一峰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最后看着柳络因的背影,声音起初错落,最后还是混入其中,只化作一道声音。
“请叶师祖收下掌门令!”
终于,那个冷冽的男子伸出手,接过那张令牌,淡声道:“起来吧,日后你到元婴期便还你。”
柳络因只觉得肩上重负一松,并不想去辨明叶疏白这话中真假,只知晓自己这次算是守住清流剑宗了,跪在边上默泪不语。
鸿卓长老傻眼了,柳络因这一跪一求,他方才的模样恰如跳梁小丑,真真可笑至极。
更惨的是,若叶疏白真成了掌门,别说是台上长老之位了,就连这清流剑宗他都待不下去了!
他心下一慌,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千阵子,然而对方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目光隐含杀意地看着叶疏白。
过了好久,千阵子才收敛了情绪,板着脸道:“那便恭喜叶道友接任掌门之位了,即是一派之长,那你恐怕得要为门派考虑了,眼下魔修又兴风波,不知叶道友何时与我们商议共抗魔修之事?”
他再次点出魔修之事,又不紧不慢道:“我吹雪岛临近外海,素来便是抗击魔修的第一线……”
姜傲天听明白了,他说话不像千阵子这么绕,直截了当说:“魔修都打过来了,往日的恩怨咱们先放一边,等打完魔修再议不迟!”
他们人多势众,足有五个渡劫大能在场,倒也不怕跟欧阳长老似的惨死。
叶疏白神色自若地面对着这一出闹剧,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模样,直至此刻才语气平淡问一句:“所以你们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这一问,千阵子身上的气势阴沉下来,冷笑道:“自然是来吊唁的。”
要叶疏白愿意低头将前事抹过,他们这次就是来吊唁柳正虚的。
要是他执意计较前事,那他们就是来吊唁叶疏白的!
“吊唁么?”叶疏白重复这三字,不紧不慢道:“那不该站着,跪下磕头上香吧。”
温云不可思议地看向叶疏白,怎么回事?她家的老实剑灵竟然也学得这么阴阳怪气了?到底是谁把他教这么聪明的!
千阵子也没料到叶疏白嘴里会说出这番话,面上微怔,旋即高声道:“竟这般放肆狂妄,果然非我正道之人了,众道友,今日我们便顺应天道,为修真界除这一大患!”
这是拿大义威逼不成改为直接动手了,温云暗道。
果然修真界只是披着凡尘的皮,终究还是要靠修为说话,正如五百年前相差无二,谁活到最后谁书写历史。
哪有什么顺应天道,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本念你修行不易留你一命,清流剑宗上下皆被处在你淫威之下,叶疏白,受死吧!”
话音响起的同时,千阵子手中甩出数十道符篆,身形好似鬼魅般飘忽而起,手中阵盘飞快拨动,整个第一峰被笼在阵法之下。
而他身边的姜傲天早就按捺不住,一听开打立马面上狂喜,双手紧持大刀朝着叶疏白砍去。
一套姜家刀法使出,一刀更比一刀强!
吹雪岛已将阵道悟到极致,千阵子的杀阵一出,众修为低下的弟子顿觉身体一沉,仿佛有座大山朝着他们压来,而姜傲天的刀气更在大殿中肆虐不止,高柱屋梁被劈砍成尖利的碎片,毫不留情地朝着底下众人袭来。
不到金丹期的众多师弟师妹更是呕出鲜血昏迷不止,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柳络因眼底一痛,勉强支起声想要救同门,然而眼下她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管他们。
就在这时,沉默半天的温云如鬼魅般往前踏出一步,一手将柳络因揽入怀中护住,另一只手中的烧火棍飞快在空中点了几个位置,数点金光自她棍尖亮起,原本几乎挤碎肺腑的压力顿时一消。
温云顺手将柳络因推到安全的位置,却见她还愣在那儿,皱眉:“还不赶紧带你师弟师妹下山!”
各峰峰主及长老早已作出反应,一人护着一部分弟子朝外逃窜而去。
千阵子冷哼一声,并不分神去对付这些普通弟子,仍装模作样厉声道:“诸位道友误伤无辜,只诛杀叶贼!”
话语间又丢出数道阵法,皆是无情的杀阵。
“你已经伤了!还在立牌坊!”
温云清叱一声,为自己施加了一个加速魔法,手上动作飞快地破解着千阵子丢出去的法阵。
千阵子本想专心对付叶疏白,却没想到温云将他克死,他每布出一个杀阵,那小女娃便将其轻松化解。
阵道相争,他竟落了下风,越是缠斗越觉得这人可怕,天下竟有人阵道强过自己?
“女娃,你的阵道是谁所授!”
温云笑容肆意,狂傲道:“自学成才,何须人教?”
果然这丫头一开口就要呕死人,千阵子真后悔跟她说话。
眼看此刻自己被温云缠住,而姜傲天同叶疏白的争斗也落于下风,千阵子怒目对向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