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想说,都行。
随即一想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干嘛不给自己留点美好的记忆呢。
“要不,我坐前面?”梁好运说出来,脸不争气的红了。
这也不能怪她,前世恋爱都没谈过,哪有机会跟男人这么近啊。
张跃民冲她安慰性地笑笑。
梁好运有了勇气,扶着车把坐上去。
四周顿时响起哄然大笑,包括钱多银和她丈夫梁守义也露出了笑脸。
梁好运佯装害羞的低下头,其实不想看到他们,端的怕忍不住给他们两巴掌。
张跃民想起钱多银他们干的事,再看她笑得这么畅快,也恶心的不行,险些把隔夜饭吐出来,一刻也不停留。
蹬起车子,张跃民一马当先。
后面十个青年欢呼一声跟上去。不过,没人故意超过张跃民他们。
能被家人推出来迎亲的,没一个傻的。看到没嫁妆,哪怕一个暖水瓶,一个穿衣镜也没有,这些人就知道情况不对。
在吕梁村的时候都瞎吆喝,出了吕梁村,张跃民的高中同学追上来,不过也有控制车速,没有超过他,“跃民,啥情况?就这么点东西。”说着就看梁好运。
张跃民道:“这事回头再说。中午别喝酒,晚点回去。”
“事还不小?”移到另一边的青年问。
张跃民:“挺大的。现在说那些不合适。”
“那行吧。”张跃民他同学道,“今儿高兴,咱不说这个。”回头对众人说:“要不咱唱歌吧。热闹些。”
有人问:“唱啥?”
“你们都会啥?”
张跃民想了想:“最近村里的大喇叭每天早上放《亚洲雄风》,宣传亚运会,我们都会背了。你听过没?”
“咋没听过,车站广场天天放。”张跃民高中同学道,“今天你是新郎,你起个头。”
梁好运不由得回头看张跃民。
张跃民笑道:“别担心,我会。”干咳一声,“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看向他同学。
青年立即接着唱:“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
话音刚落,后面有人立即迫不及待地接下去。
梁好运诧异,这首歌她会。
并不是穿越到这里听到的,而是这首歌流传了半个多世纪。
梁好运不好意思打扰其他人,小声说:“我也会。”
“那等一下咱们一起唱。”张跃民道。
梁好运连连点头,跟着张跃民唱:“亚洲风乍起~~亚洲雄风震天吼~~~”
——
“咋又放这首歌?一天天的,不腻啊。”
抱怨的人朝大喇叭看去,看到一群白衣黑裤,惊呼道,“是你们啊?这么快?”看到张跃民想下车,连忙说:“别下来,别下来,你爷瞅老半天了。我跟他说早着呢。你爷爷非说,心慌。有啥可慌的。”猛然想起什么,朝东吼,“大爷,大爷,跃民回来了。”
最东边的小院里跑出来一位老者。
张跃民脚上用力,梁好运就觉得嗖一下停在了老人身边。
老人头发花白,精神却很好,不看他那头白发,说他五十多也没人怀疑。
老人看到孙媳妇依然是梁好运,长舒一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转向院内,“跃华,放鞭炮。”
“来了,来了。”
没容梁好运看清长相,一个男人就提着鞭炮往远处跑。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预示着新人进门,三三两两挤在一起说话的亲戚邻居全被吸引过来,跟那天她和张跃民中了桑塔纳有一拼。
这等阵仗,梁好运何曾见过,不由地露出一脸的警惕。
“瞧你们把人家闺女吓的。”从院里跑出的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女人,甩出这么一句,没等梁好运跟她打招呼,女人就转身打开手里拎的布袋子朝东去,“都过来,都过来,吃糖,吃糖……”
恨不得把梁好运盯出花来的人们立即抛下她,齐齐跟着那个女人往东跑去。
梁好运不由得松一口气。
张跃民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别怕,咱们进去吧。”
“伞呢?”张爷爷问。
张跃民:“都来家了还打伞?这是哪儿的规矩。”
“你管哪来的。”
张爷爷家以前穷,买不起崭新的红伞,可没这些规矩。还不是前些日子去一个老战友家吃喜酒,瞧着人家这么讲究,虽然不知道为啥,也给张跃民弄了一把。都是当孙子的,不能人家孙子有,他孙子没。
张跃民被他这么一吼,连忙撑起伞,拉着梁好运进屋。
张爷爷下意识更进去,一想不对劲,又吼:“老村长呢?”
梁好运和张跃民不由自主地停下。
“来了,来了。”
一股浓浓的旱烟味儿从梁好运身边飘过,跟前多了一个老头,老头瞧着六十多岁,手里还拿着一杆老烟枪,烟枪上挂着一个沾满了烟油的烟袋,烟袋上面绣的字已被污渍脏的看不真切。
只见那老头咂一口烟袋嘴,吐出来就转过身,“这就是跃民那媳妇?这闺女长得,真俊。瞧瞧这要身高有身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