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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不动,两小只睁大眼睛看爸爸,一脸的疑惑,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张跃民没有表情地说:“下来吃饭!”
小孩一动不动。
张跃民伸手把他们拽下来。两个小孩挣扎,张跃民一人一巴掌,一点没收力,把俩孩子揍的哇哇大哭。
老两口心疼,试图护着,被梁好运拦下来。
梁好运小声说:“就是没这个摇摇车,以后在商店门口看到耍赖要坐,他俩还是得挨一顿。”
张跃民一手抓住一个孩子的胳膊,让小孩看着他,“吃不吃饭?”
小孩吸吸鼻子,哭声小了。
“可以吃饭了吗?”
小孩脸上布满委屈,不敢再要摇摇车。
梁好运这时才上前,示意张跃民抱一个,她抱一个:“不哭了,吃饭。吃完再坐。你们不听话,爸爸就把车送人了。”
小孩不甚懂,但是他们隐约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控制不住,吃饭的时候频频往外看。
张跃民一摔筷子,朝桌上拍一巴掌,两个小孩吓得哆嗦了一下,瞬间老实了。
老两口有心说两句,不过没等他们开口,又被眼尖的梁好运拦下,“爷爷,奶奶,吃包子。这个包子还是年前做的。”
年前准备年货,做了很多包子馒头。天气冷,并不需要放冰箱里,张跃民个二百五一下做整整两尼龙袋。
快到二十一世纪了,城里的日子好多了,农村也比八十年代好,可是农村人依然习惯了节俭。哪怕舅爷和大姑奶奶的儿女在好运公司做事,家里的老人还是会弄野菜,勾杨槐花,搞红薯叶蒸着吃。
大姑奶奶和舅爷的儿女知道城里人有钱什么都能买到,但有些东西越来越难买。比如散养的鸡蛋鸭蛋。鹅蛋更是没有。
两家人每年来拜年,就拿些自家养的种的东西。
以前梁好运可以坦然接受,因为刚把亲戚弄进去,不要他们的东西,他们心里也很不自在。每年吃就张不开嘴了。
他们家的日子跟梁好运那是没法比。梁好运就给这些亲戚装一些白面馒头,加了虾皮的包子。
饶是给他们两家各三四十个,张家又吃半个月,还有不少。
梁好运递给张爷爷一个,扭头看到张跃民居然在吃油条:“怎么不吃你的包子?”
“顿顿包子,我快成包子了。”张跃民一脸嫌弃。
梁好运又气得想家/暴,“不吃让我们做这么多?”
“以备不时之需。小杨,回头放冰箱里。哪天不想做饭就热几个包子。”张跃民很会安排。安排的也有道理,梁好运都没法跟他计较。
梁好运:“今天赶紧过去吧。”
“今天才过去三分之一。”张跃民顺嘴接道。
梁好运:“你可闭嘴吧。吃完了洗衣服,再敢玩游戏机,我给你砸了。反正我不差钱。你买一个我砸一个,买两个我砸一双。”
张跃民有点尴尬——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媳妇儿这么训。
聪明人懂适可而止,饭毕,乖乖的去洗衣服。
梁好运刷锅洗碗,让两个小保姆把俩孩子带出去。
外面有人玩,小孩暂时忘记摇摇车。梁好运就把大门关上,挡住摇摇车,看着小孩在外面玩儿。然而,只玩半小时,胡同口多出一辆熟悉的车。
小杨:“李大哥的车?”
梁好运看到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估计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小孩子们让开路,车进来,车里出来个小脑袋。
梁好运惊讶:“兜兜?昨天在你那儿?”
李擎下车:“姐夫加班,没空。”
“他妈呢?”大表姐也会开车。
李擎未语先乐。
梁好运奇怪。
楚兜兜解开谜底:“我妈说她最近都不想看到表舅。”
“因为纸炮啊?”梁好运看到小孩点头,“那你妈有可能明年这时候都不想看到你表舅。”
李擎好奇:“他又干什么了?”
“你们进去就知道了。我就先不进去了。”梁好运指着围着大孩子打转的两个小不点,“我们先在外面待会儿。”
李擎直觉有事。
小心翼翼推开房门,没什么要命的东西。李擎才拉着外甥进去。然而他们刚进去,梁好运立即关上门。李擎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成语——瓮中捉鳖。
李擎连连摇头,都什么跟什么啊。
“爷爷,奶奶,你们没出去?”李擎笑着打招呼。
张爷爷:“这就出去。”
“跃民呢?”李擎下意识问。
张爷爷:“不在那儿?”
李擎看到廊檐下有个人,难怪他刚刚没发现,原来张跃民背对着他。
张跃民帮楚兜兜,楚兜兜跟他这个舅舅很亲,大步跑过去,跳到他背上:“哇!”
“怎么了?”李擎疾步过去,看到被张跃民挡着东西,结合梁好运的话,无语又想笑。
楚兜兜挤开他,扯张跃民:“表舅,表舅,给我玩玩。”
“一边去儿。”张跃民挥开他的手,“我还没玩呢。”
楚兜兜抱着他的胳膊,嗲嗲道:“表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