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站在程纪原面前的羞耻感。她觉得她之前喜欢程纪原可能是对他有什么误解,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住了。
杨思不知道程纪原是怎么跟到晋岭村支援的医生说的,反正她爸似乎是真没发现她去过晋岭村受伤了并且目前就在京城养伤的事,两人通话也只是叮嘱她在外要小心。偶尔也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都找理由糊弄了过去。
晚上饭后两人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杨思剪着手指甲,突然又想起这件事,便问起了程纪原。
程纪原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说,“他们去之前我就知道你在晋岭村,就那么大块地方,你们肯定会碰上面,去的医生也就几个,我私底下就告诉他们你爸最近忙得很,交代他们不要把你的事透露出去再让你爸操心,他们敬重你爸,自然照做。”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瞒着我爸?”杨思反问,“说起来,从头到尾,你一直都在帮我瞒着我爸,你图什么呀?”
程纪原斜她前两天才拆掉夹板的腿一眼,“不瞒着他,你是想他打断你的狗腿?”
“你的才是狗腿。”杨思没好气瞪他。气不过,伸手便推他一把,哪知单膝跪坐不稳,她就那么趴在了程纪原胸口。本该是很有小粉红的一幕,不知趴下去的时候手指头怎么挤到指甲钳里去了,就着趴下去的力度一压,她的手指头就那么被剪了一刀。
“呀……”杨思苦着脸丢开指甲钳坐起来,看着鲜血往外冒的手指头,顿时眼泪汪汪。
程纪原也看到了,黑着脸便起身给她拿医药箱过来处理伤口。
杨思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制杖,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他熟练地给她清理伤口,委屈巴巴,“你说我今年是不是命犯太岁啊,怎么老见血。”
“不是。”程纪原:“是你蠢。”
杨思:“???”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
程纪原说手指最好先不要碰水,因为这一句话,杨思晚上的澡洗得异常艰难。好不容易从浴室出来,看着洗衣盆里的内-衣裤,她又陷入了新一番的纠结中。贴身的衣物她都是跟大件分开手洗的,可现在手指头还开着个口子,被洗衣液泡沫这种东西浸泡一下,滋味应该是酸爽火辣吧?
明明是程纪原催她先去洗的,可这会儿他又在门口催她,“好了没有?我要进去洗澡了。”
“催催催,这么着急谁让你不先洗的。”杨思腹诽着,还是把洗衣盆先端到了地上角落里,“好了,可以了。”
杨思回房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客厅没人,她往浴室门口瞟了眼,门敞着,程纪原不在里面。
大晚上去哪儿了,也不跟她打个招呼。杨思不满着,四下张望找程纪原的身影。
“程医生?”
“……”
“程纪原——”
程纪原从阳台回来,瞥她一眼,顺手带上阳台的门,拿着洗衣盆往洗漱间走去。
杨思盯着他手里的洗衣盆,只用了一秒时间反应。
“我……我留在盆里的衣服呢?”她指着洗衣盆问。
“洗了。”程纪原看她一眼,淡然从她面前走过,回洗漱间把盆撂下关灯出来。
洗了?!!!
“用什么洗的?”杨思大气不敢喘,死死盯着程纪原,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程纪原:“你不是要留出来手洗的么?”
……所以这意思是说,他帮她洗了,手洗的?!!
杨思脸红一阵白一阵,目瞪口呆。
“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你不是也帮我洗过,那你也是流氓?”程纪原冷静反问,“礼尚往来而已。”
杨思要吐血了。这能一样吗?她就帮他手洗过两次内-裤,可那时候不是因为他着急赶回医院值班她才帮他洗的么。
“你就是流氓。”杨思气呼呼拄着拐杖掉头回屋了。程纪原看她气急败坏却又词穷的模样,忍俊不禁。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洗完澡出来看到,想到她指头还没结疤,碰到洗衣液不好,就顺手帮她洗了。好歹是出去闯荡过的人,程纪原以为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没想到还这么害羞。
杨思因为这个两天没理程纪原,太过憋屈,气昏了头,以至于第二晚洗完澡后忘了把贴身衣物藏好,又被程纪原拿去洗了。她是起床后刷牙时猛然想起这个问题才发现的,去阳台看了眼,果然,自己的那一套衣服又好好挂在那儿了。
转身便拿过手机给程纪原发信息:“你那么喜欢洗衣服,大件的也全部手洗好了。”
程纪原很快回给她两个字。
【没空。】
没空还老拿她的衣服去洗。杨思忿忿然,只是这行字没编辑完,略一思索,又全删了。
【好啊,上班玩手机不好好工作,我要跟我爸告发你!】
这条发过去后就没收到回信了,不知道他是真去忙了还是被她的恐吓震慑住了。当然,被震慑住这一条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中午的时候,青子联系她了。自在晋岭村腿受伤后,杨思和青子便不常联系了。她在程纪原家,也不好常招呼别人来家里玩,青子也忙,两人便几乎没碰面。
关心了几句杨思的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