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急声喊道:“出事了,快去禀报老夫人和侯爷。”
世安院里。
齐见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他的心情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好:“等那小畜生一死,我们齐家就算彻底安宁了。”
但齐廷毅却依旧觉得不解气,齐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变成奸生子,都是因为齐廷业。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将齐廷业千刀万剐。
结果齐廷业却只是落了个自裁的下场。
“真是便宜他了!”
……
老淮安侯夫人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最近的胃口都不太好,而且刚才去了一趟齐廷业的院子之后,她肚子里那股恶心的感觉一直没有消退。
她吩咐丫鬟:“去拿点果干来。”
那丫鬟当即退了下去。
半碟酸梅下肚,老淮安侯夫人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
到这时,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快三刻钟了。
老淮安侯夫人眉头一皱:“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梁公公那里怎么还没有处理好?”
听见这话,齐见贤心情更好了:“说不定是因为那小畜生命硬,鸩酒喝下去,折腾到现在都还没有咽气呢。”
要真是这样,齐廷业可就有得罪受了。
不过这也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老淮安侯夫人却突然有些不安。
而她又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她当即说道:“派个人去辉名苑看看。”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
一名护院冲了进来:“老夫人,侯爷,不好了,有上百名举子冲进了府里,朝着辉名苑的方向去了。”
老淮安侯夫人等人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上百名举子?
朝着辉名苑去了?
很快就有人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只见之前守在大门外的另外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老夫人,侯爷,刚才有六个贡士跪在门口说是四少爷的学生,然后他们一听说传旨的太监到了,就突然都冲进了府里……”
一霎间,老淮安侯夫人如堕冰窖。
她听清楚了一句话,有六个贡士自称是齐廷业的学生。
六个贡士?
赵长明等人能想到的事情,齐家人自然也能想到。
且不说齐廷业小小年纪是如何教出六个贡士的,他们只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曝光,皇上势必会下令彻查那些事情——
齐家完了!
老淮安侯夫人顿觉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
齐廷业哪儿来的六个贡士学生?
明明上辈子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一回事。
但老淮安侯夫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扶着桌子勉强站稳身体,而后歇斯底里道:“不,还没完,万一齐廷业已经死了呢!”
只要齐廷业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老淮安侯夫人拔脚便向外走去:“走,去辉名苑,去辉名苑……”
齐见贤等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当下跟了上去。
而辉名苑内。
梁傅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
时间已然过去了三刻钟了。
但是梁傅没动,他又看了一眼梁省身。
想着看在梁省身的面子上,便再让齐廷业多活一会儿吧!
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孟则知突然睁开眼,坐起了身。
他说:“时间到了。”
而后他抬脚朝着端着鸩酒的小太监走去,然后直接端起了那杯鸩酒,朝着梁傅跪了下去。
梁省身等人也适时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梁傅彻底猜不透孟则知了。
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平淡,根本不像是要赴死的人。
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孟则知笑了笑,只说道:“你知道吗,天底下最好利用的,就是还没有踏入官场的学子,他们正义、冲动、血气方刚,齐家视他们为杀人的刀,我却将他们看做能助我的青云。”
梁傅:“什么?”
也就在这时,孟则知瞬间换上了一副绝望的神情,并将鸩酒送到了嘴边。
梁傅:“……”
不等梁傅反应过来。
下一秒,屋外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梁傅等人下意识回头一看。
那声音近了。
紧跟着一群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气喘吁吁,看见孟则知的那一刻,眼中蓦地迸射出两道亮光。
紧跟着人群中迸发出一道道欢呼声:“还没死,还没死!”
“我们来得正好。”
可是下一秒,他们的目光便落在了孟则知手中的鸩酒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高喊着住手,而后齐齐冲了进来。
很快,孟则知手中的鸩酒便被最先冲上来的人一掌劈下,透明的酒水泼洒在地上,瞬间便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小洞。
一众侍卫反应过来,直接将手中的长刀抽了出去:“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