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急了起来,可大脑一时空空如也,脸色阵红阵白,一时半会儿,竟没想出怎么反驳来。
……
而丁海洋也被她这个反应刺伤,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丁薇指责他的那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要说他的脑袋也确实不怎么灵光,白秀娟都能反应过来的事儿,他硬是拖了这么一会儿。
男人啊,明明这么普通,偏偏这么自信。
几十年都没受过这挫折了吧!
姑父一口茶裹在嘴里,忍笑忍了几回他都没察觉吗?
不好意思,丁海洋表示:那是真没察觉。
他要是能有这点儿敏锐度,也不至于如今糟心朋友一大堆,天天哄着他花钱,看他笑话。
就那鱼竿,一般兄弟能这么可着劲儿的忽悠人买吗?
……
要说丁海洋这辈子,唯一看重的那就是他身为男人的脸面。
男人的脸面,大众意义上来从哪里体现呢?
一是看在兄弟亲戚们的眼中口碑如何。
二是看媳妇儿女过的日子如何。
三是看社会地位。
好家伙,他一个厂里设备科老老实实上班的老员工,同年龄段的不是调岗就是升职,就他还古堆在老地方——
蘑菇都没这么长性的。
又不会说话,偏偏还自视甚高,张嘴就是我当年那会儿,你们如今如何……
新进厂的年轻人都不稀罕往他跟前凑,老员工也嫌他烦,没点眼力劲儿。
丁海洋自己还觉得有权威呢,但他也不是傻子,实际如何自己心里清楚——
这能有个什么的脸面。
而剩下的亲戚朋友的口碑,和妻子儿女的生活……
那刚才不是叫丁薇一竿子全打翻了吗?
这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
……
丁海洋再也绷不住自己那还想保留些面子的脸色,这会儿直接站起身来,勃然大怒!
盛怒之下,就连话也放的直接了: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
“我没给你们过过好日子?白秀娟你是不是就这么想的?我没给你过过好日子,你能一抽屉的金银首饰,一柜子的衣服谁给你钱买的?”
“你丁薇还能活这么大,就是我给你脸了!生下来就该溺死算了!”
白秀娟低头,然而心里头也有点不舒服。
想一想,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她自己的工资跟丁海洋也差没多少呀,怎么就是花他的钱了!
但毕竟这么多年服从惯了,如今丁海洋又在气头上,她憋憋屈屈忍下来,这会儿倒不敢吭声了。
……
好歹丁海洋是没听到这句,不然恐怕一时气血上头,大年三十就得叫救护车了
但饶是如此,他的脾气也没见好,反而越发狂躁,接着又瞪着丁薇: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甩手,从小吃我的喝我的,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这是你欠我的!”
“当老子的,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今天你不分也得分!分了我就给你重新安排对象,人家来相看你,成了直接就定下来。”
“省得一天到晚在外头瞎浪荡!是个安分人的样子吗?”
“你老老实实搁家呆着就行。”
……
怂男人也终于发了一回脾气,这会儿借着这股劲儿,竟敢对着他大姐大姐夫直接开口了——
“大姐,事儿闹成这样我也懒得说你。反正你们现在是瞧我有个男孩儿,事事不顺眼了是吧?”
“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着你们。”
接着又指向谢言:
“这哪里来的穷酸,你们带来的,你们就负责把他带回去。我老丁家的闺女,绝对不能嫁给这种穷小子!”
末了倒也还算硬气,又加了一句话——
“把这兜子苹果和牛奶都提回去,我受不起!”
行叭,丁薇按自己的理解来打分——
这大年30一通折腾,丁海洋也就最后这一句话说的在水准之上了。
不过这几段话的内容嘛……
……
丁薇慢慢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收起,神情越来越严肃。
谢言倒是老神在在,顺手还从盘子上摸了把瓜子来。
一边叮嘱旁边的大姑:
“大姑,要不把孩子放房间去吧。”
老房子的户型设计是长廊式的,经过客厅往里头走,并排着的两间屋子才是卧室。
大姑抱着孩子恍然大悟:
“行行行,我都快忘了……”
把孩子放房间去不就得了吗?
还暖和,何必在这儿还要小心捂着耳朵,省得家里老的不干人事儿,吓到了呢?
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又一次啧啧摇头:造孽哟。
她扭头进了夫妻俩的卧室。
谁知才进卧室,就听外头“咣当”一声,伴随着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一阵噪声,当时就将她镇住了。
怀里的孩子倒是半点不怕,反而黑眼珠转来转去,对周边的一切都相当好奇。
大姑回过神来,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