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爷爷要去南城悼念老战友,一家人都不同意,许爷爷等许航的意见,“许航你说。”
许航想了想,“爷爷想去,就叫他去吧,正好这几天我没什么要紧事,我陪着爷爷一块儿去。”
许爷爷很是欣慰,“我就知道许航肯定支持我,除了许航,你们没一个理解人的。”
杨兰皱着眉偷偷给许航使眼色,许航,“妈,这是爷爷的心愿,想去就叫他去吧,叫张医生和刘医生都跟着,路上我们开的慢一点,今天下午出发,天黑的时候正好到海林,我们在海林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就能到南城,这样爷爷也不会太累。”
许航也当过兵,在部队上受了伤才转业到地方,理解他爷爷的这种战友情深,所以想要满足老人的心愿,也是不想让老爷子留下遗憾。
老爷子身体硬朗,又有两个保健医生跟着,小心点不会有事。
许爷爷对许航的态度很是满意,一锤定音,“就按许航说的,吃过中午饭就出发,在海林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到南城,放心,我还没老到琉璃嘎嘣的地步,散不了架。”
见实在劝不住老爷子,再加上觉得许航的安排也合理,杨兰他们只好答应了,分别去安排去了。
吃过了中午饭,又略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便出发了。
当天下午5点多到了海林,在军区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又出发,上午11点就到了南城。
沈家祖上是大户人家,祖产丰厚,不过因为受沈文戎的事牵连,再加上运动,祖产都被收走了,沈忠生前一直住在一间简陋的平房里,身边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这还多亏许爷爷他们这些老战友多方斡旋,才保得沈忠平安无事,要不然,沈忠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沈忠祖上就是南城的,他这一辈,人丁不旺,就沈忠一个,他下一辈,又只有沈文戎一个儿子,不过他同族的倒不少,只是因为他儿子媳妇的事,害怕受到牵连,基本上都跟他断了来往,他去世的时候,同族的没一人过来奔丧,他的身后事都是曾经的战友帮他操持的。
许爷爷看着照片里的老战友,再想到老战友这一生的遭际,到死都不知道亲生儿子是死还是活着,也没法再见上一面,如果沈文戎真的不在了,连个后代都没留下,沈忠这一脉,就算是彻底给断了。
许爷爷不由老泪纵横,哽咽着对许航说道,“59年你文戎叔出事的时候,我过来看你沈爷爷,他怕牵连到我,说什么也不跟我见面,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就叫人给我传了个话,叫我以后别再跟他联系了,不光我,其他人也一样,我们这些老战友,他都躲着,我只打听到文戎两口子被关起来了,打那儿后就没了消息,谁也没见过他俩,生死不知,问你你沈爷爷,他也不愿意多谈,一问就避开,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俩孩子是已经不在了还是还活着。”
这已经成了许爷爷的一块心病,现在又看到比他还小的战友人走了,半生孤苦,而自己身康体健,儿孙满堂,他心里更是充满了自责,总觉得是自己没帮到老战友。
“有生之年,如果还能看到文戎两口子都平平安安的,我死也瞑目了。”
从南城回来,许爷爷很是消沉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又振作起了精神,四处联系老战友,托关系,继续查找沈文戎两口子的下落。
也知道希望不大,毕竟都18年了,要是还活着,早就该有消息了,别的不说,沈老爷子去世,如果那俩孩子还活着,怎么着也会回来送沈老爷子最后一程的。
最怕的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查无此人。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种事,太司空见惯了。
许航看了看表,已经快6点了,他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下班回家,路过工人文化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翟凤娇和王雪梅来上课。
这次他比较早,所以正好跟翟凤娇和王雪梅碰个正着。
翟凤娇跟他打招呼,“许局长下班了。”
许航,“嗯,你俩是来上课?”
翟凤娇,“是。”
许航,“放学有人接吗?”
两个小时的课,放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虽说江城的治安一直都不错,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是两个年轻的姑娘,所以许航才问了一句。
翟凤娇,“有,我三姐跟我三姐夫来接我,梅梅是她二哥来接她。”
许航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许局长。”
简单的说了两句,怕耽误她俩上课,许航骑上车子走了。
王雪梅娇憨道,“这段时间运气真好,净碰到许局长了。”
长的那么好看,太养眼了,光看一眼,学习的时候劲头都特别足。
就是太严肃了,让人有点不敢跟他接近,她都不大敢跟他说话。
还是那个徐勇好,性子活泼,说话还特别有趣。
翟凤娇想想也是,最近怎么老是遇到他?
说起来江城也不算小啊。
不过也没多想,打趣王雪梅,“老实交待,是不是看上许局长了?”
王雪梅娇嗔道,“我崇拜他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