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来的老头,嘴里的肉痛,成功的唤回了在场所有人的理智。
大家瞬间回神。
完了!这下真完了!
站在爸妈中间看了个全场的肖雨栖,也是想不到,白莲花的谭姨娘会这么生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正感慨着呢,自己头顶却传来自家妈妈大人的声音。
“救人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都是女人,李玉蓉看到谭姨娘投井自尽,有些物伤其类。
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面前,还真是……
随着李玉蓉一开腔,身边的人也俱都反应过来。
再也损失不起任何一个犯人,怕到时候不好交代的伍爷一行人也急了。
伍爷赶紧挥手示意四样他们去救人。
可等四样领着衙差冲到依然在嚎叫的老头身边,看着狭小的井口,望着幽深的井内谭姨娘已经沉了下去,众人的心也跟着凉了。
特么的,这口井当初到底是谁修的?站出来,他们保证不打死他!
玩蛋玩意,这么细细小小,只能供一只水桶将好进出的口子,至多能允许孩童,或是身材娇小瘦弱的小妇人通过,眼下他们就是想救人,那也下不去啊!
怎么捞人?
让抱着必死决心,已经沉到井底去的谭姨娘,自己个爬上他们放下去的水桶吗?
所以说,谭氏的结局,不用人多说。
得到四样遗憾的回来禀报结果,伍爷扫视跟前的犯民们,他冷笑连连。
这群人,很好!真是好样的!
既然这么给脸不要脸,禁酒不吃吃罚酒,不管谭氏死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为了维持自己的面子,不让当地衙门上下的人取笑自己没本事,御下无方,伍爷这口气活生生的憋在了心里,只暗自谋划着,等自己把麻烦了结,该怎样好好收拾这群讨人嫌的犯民。
今日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们想走是走不成了。
县衙是别人的地方,水井也是县衙的公物,他们一个过路的,可不能得罪当地的衙门。
吩咐四样把犯人原样押回去,伍爷眼下也没有功夫,收拾肖文建一行可能预谋逃跑的人,总之,一切的事情,都得等到他们解决了谭姨娘的事情再说。
被押解回了刚才出来的牢房,李玉蓉拉扯着三个孩子,把他们都护在自己与丈夫中间,嘴里安抚着孩子们别害怕,别害怕,心思却早已经在跑马。
这辈子,流放路走到现在,发生的好多事情,其实已经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
上辈子自己蠢,性子软。
有着汤管家忙前忙后,整个肖家人在流放路上,过的日子不要太舒坦,虽然那样苦了汤管家,也抛费了爹娘兄长的一份心。
毕竟一路坐的车马,肖家上下吃的食物,穿的衣裳,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是汤管家拿着她娘亲省吃俭用操持下来的银钱置办的。
因为有汤管家随
时待命的伺候着,上辈子的肖家哪里跟眼下一样?
不要说根本就没有发生今天,谭姨娘吐口的所谓肖文建要私逃一事,就连先前肖家去了的那些人,上辈子一直到西北边关时,一个个的都活的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想来,今日种种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来过,而导致的吧?
那么以后,上辈子自己短暂的,有限的记忆,就并不能成为自己今后的依仗了啊……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
肖雨栖喊了好几声,才把走神的妈妈大人喊回神。
醒过神来的李玉蓉,看着跟前的宝贝女儿,她暮的笑了。
罢了,只要亲人还在身边,自要女儿还好好的,即便什么都不一样了又怎样?
只要他们一家子还在一起,团团圆圆的,有商有量的,齐心合力的,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想那么多,都是无病呻吟,杞人忧天罢了。
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别的,都不重要!
李玉蓉想通了,心情豁然开朗的同时,伍爷那厢,这位头头心情正好与李玉蓉相反。
此刻的他气急败坏,连声骂着晦气,却不得不舔着脸,厚着皮的去俯首做小。
怎么办呢?别看他是从京里来的,手底下也管着几十号弟兄,可与县令比起来,他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皂吏罢了。
找了县令汇报了事情,俯首做小的承认的错误,好吧,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摊上这事,谁叫自己倒霉呢。
得了面前看着大度,好似并不讥讽取笑自己的县令的松口,伍爷忍着肉痛,经由当地县衙的捕快介绍,找了两个身量瘦小,干过捞尸事业的人,把谭姨娘的尸首打捞上来。
最后又花了百来文钱,让俩捞尸的顺便把谭姨娘尸首丢乱坟岗去后,伍爷又花银钱请了专业人员,把水井淘洗一空,事情就算是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可真结束了吗?
并不!
当天夜里,肖雨栖的大全上又多了个浑浑噩噩,没得什么鸟用的新魂——谭姨娘,谭若琳是也。
本着既然被素云勾了魂来,她也不嫌弃的收了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