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业长长的叹息一声,伸手把妻子搂到怀里,头埋在妻子的胸口,他的声音低低的。
“对不起蓉娘,我必须得去,对不起,是为夫不好,为夫又要抛下你们了……”。
李玉蓉鼻子也是酸的厉害,心里自然也不想让丈夫去,不是说怕自己带着孩子留在谷里危险,而是怕丈夫出去遇到危险啊……
她伸手抚摸着丈夫粗糙的黑发,闷闷的,低低的呢喃着。
“夫君,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唉!行,你去吧,家里有我,只一条,你必须得保证,一定得全须全尾的回来,万不能像曾经那两回一样,答应的事情做不到,还得让咱栖儿去救你,你……”。
“娘,爹的信用已经破产啦,您要是真的担心,不然让我跟着一道去呗,真要出事,我保证,一定把爹给你扛回来,一根毛都不带掉的!”。
夫妻俩正抱着温情呢,结果耳边就传来这么一声炸雷。
肖文业与李玉蓉同时跟被电打了一样,齐齐的迅速分开,不约而同的看着炕尾,自己卧房边上的那个小门。
见了站在门口眼神晶晶亮的女儿,夫妻二人异口同声的问,“栖儿,你怎么还没睡?”。
肖雨栖耸耸肩,两手一摊。
她能告诉父母说,自己本来是睡了的,结果听到爹回来的动静,然后又敏锐的醒了,再然后就一直暗搓搓的趴在门边上偷听来着吗?
必然不能呀!
几日后,肖雨栖赖着亲爹,成功的当了小尾巴的跟随父亲一起,抵达了他们一行曾经途经的那处,被土匪霸占了的县城。
这处县城,正是肖文业等人此行的首要目的。
原先一路走来,别的地方早就空无一人了,只这开阳县还有人,虽然是群占县为王的土匪,可好歹这还是大黔人,他们若是能一举肃清这群土匪,哪怕不能从这群乌合之众嘴里,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情况,最起码的,县里的物资他们也能利用利用的吧?
最最重要的是,退一万步来讲,哪怕县里的存粮被土匪们霍霍光了,他们也能弄到些种子不是?
这么一琢磨,肖文业亲领着一千人马,带上了个耍赖抱着他的大腿坠着不撒手,非要跟着一道来的女儿,快马加鞭的往开阳县赶。
他们抵达的时候,天色已黑。
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不损失任何一个,自己怎么看怎么宝贝的手下,肖文业下令,离着县城五里地,大家就下马潜行,派出乾地两字斥候精英小队前去探路。
开阳县城在被这群土匪霸占了以后,四方城门一直都是紧闭着,从来就没有打开过,而城门楼上巡逻值守的,俱都是土匪们。
说真心的,暗夜中潜伏在林子里,利用手上的啪啪圈望远功能查看情况的肖文业,在看清楚对方的人员配备,摸清楚对方巡逻班次等等具体情况后,面对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占领了的开阳县,居然还没有被胡虏一锅端表示很诧异。
莫不成,是这群土匪太厉害?还是说,胡虏忙着朝中原南路挺近,没工夫来北岭着深山老林来,专程寻个小穷县城的麻烦?
种种猜测,肖文业并未因为对方是乌合之众而放松心神。
身为西北边关,历经无数战火磨练出来的精锐将士,在这样低劣的防守面前,想要摸黑入城,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避开土匪们巡视的死角空档,他们直接朝着最近的西北角突进。
“储广元带着飞绳队打头,大郎带护盾营掩护,涂宏志带领长刀营压阵,白洒弓箭队防御准备。”。
随着肖文业一声令下,各队迅速进入自己的位置,当然,此次出山行动,只除了新婚的巩繁星外,曾经的心腹小旗全员到齐。
暗夜里,肖雨栖被得了自家亲爹命令的江军,死死的拉着不放,她就只能压下心痒难耐,眼睁睁的看着叔伯们跟飞人一样,配合默契的先以五爪索钩扣住城墙,而后,大家在护盾营跟长弓队的掩护下,眨眼的功夫就上去了百十号的好手。
最先上去的是斥候队的四十位牛逼探子,他们得第一时间入城然后探查情况;
紧接着跟上的,是以储广元为首的六十先锋,他们的任务是去给城外的队伍打开城门;
肖雨栖憋屈的窝在亲爹身边,目送叔伯们彻底消失在了城墙上,她就跟着队伍一起转移到西城门口,大家等了没多久,忽然,前方刚刚还紧闭的西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
储广元率先跑了出来,朝着躲藏在林子里的他们打了个手势。
肖雨栖当即就被亲爹左胳膊一把抱在了怀里,空着的那只右手利落挥下,所有人都跟在自己与亲爹身后,悄无声息又行动敏捷的奔向城门楼,从西门那丝狭小的缝隙中急速通过。
“启禀大人,西城门尽在掌控中。”。
两方人马一回合,储广元急忙就朝着带娃的自家大人汇报消息。
“大人,据属下查探得知,匪首占据了县衙。”,这是乾字队的副队长,迅速带回来的重要消息。
“启禀大人,据属下初步查探估算,占据开阳县的土匪,粗粗算来约莫五百来人,不排除其中还有县城内受到匪徒们压迫,被逼加入的县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