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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年纪轻轻便统领三军,真真的少年英雄!”。
“李家主谬赞,李家主统领陇西大族,在乱世中保全自身,且实力不俗,纪某钦佩。”。
天曌城内,一处雅致的别院中,前院大堂内,一年约四旬左右,身穿宽袍大袖凌云纹锦缎袍,外在一副魏晋名士姿态的李家家主,与匆匆到此来谈合作的纪允,一大一少两只狐狸,对坐矮榻。
两人嘴里互相恭维着,心里却各自暗暗思量防备;面上不动声色一副风淡云轻,暗里却互相较量着,这里是狐狸们的战场。
“呵呵呵呵,纪相谬赞,来来来,喝茶,喝茶……”。
“李家主,请。”。
就在两人抬手挡嘴,举杯共饮之时,门外突的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慌乱的脚步声。
声音到了堂外也未曾停歇,竟然径直朝着堂内奔来,李家主当即皱眉不悦。
一群笨奴才,不知道自己正在跟南黔来的贵客,谈关乎于全族,关乎于他们李氏未来的首要大事么?
这么要紧的会面,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奴才,居然胆敢前来打扰?
明明他先前早就已经吩咐过,没要事别来打扰自己。
为了密谈顺利,他甚至还特特的,把爱玩又没城府的唯一独子,给打发出门玩儿去了,就是免得密谈出现什么纰漏。
结果倒好,居然还有人不长眼睛?
想想也是可恨,因为一场**,他们李氏族人凋零,如今连下人都没了往日的规矩,用的越发不趁手起来。
心里恼怒,面上却依旧端着他高雅文士,稳重严厉的家主架子。
抬眼往大堂敞开的大门看去,外头迈着急促脚步,满脸惨白,额上都浸出冷汗正朝着自己急奔而来,可不正是自己的得利亲随么?
“放肆,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本家主正在接待贵客么?”。
嘴里是这么呵斥,李家主心里却无端的涌出一丝慌乱来。
心说不应该呀?
来人是自己亲手调教的得力手下,是自幼跟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长大的,没道理不知道,今日自己要与南黔右相会面是何等重要之大事。
为何还?
心里才诧异着,就只见亲随硬是顶着他锐利的目光,额上冷汗冒的更凶的,当即吧唧一下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嘴里带着无端惊慌的声音却冒了出来。
“启禀家主,奴有要事禀告,十万火急!”。
一听说是十万火急,李家主也顾不得再训斥手下,心里还感慨,他就说嘛,自己亲自训练调教出来的人,怎么会不懂规矩?
看着手下焦急的神态,李家主心里突的升起一抹没由来的心慌,随即转头,一脸抱歉的看着纪允。
“右相见谅,下人不懂事。”。
纪允莞尔一笑,把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回小机,“无事,李家主若有要事,自可先忙。”。
“哪里,哪里,在下闲来无事,如今最最要紧的,可不就是招待好纪相您。”。
嘴里寒暄,想着自己心头一直压着的头等大事,李家主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此刻能有什么事情,是能比与眼前的黄口小相谈妥条件,恢复他李家的荣耀更要紧的事情了。
即便心里有那么一抹不安,在此刻的他看来,完全没有族中复兴大事,没有成就自己野心的大事来的重要。
如此,李家主开口就呵斥来人,“再要紧的事情也容后再议,没见本家主正在招待贵客么?蠢奴才,还不速速退下。”。
来者却是不敢依令退下的,听到主上的命令,亲随满脸的苦笑,头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只哐哐哐的一直磕,嘴里还焦急恓惶的喊。
“家主容禀,真真是十万火急啊!家主!”。
这是演戏呢?还是面前这位,其实早已没落的陇西李氏家主在跟他耍花腔?
纪允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蓦地笑了,朝着对面脸色很沉的人比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李家主,既然是十万火急的要事,您还是先行处理吧,纪某无碍。”。
纪允此话一出,对面的这位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领着人离开谈事。
兴许是急于抓住,纪允这根主动送上门来的稻草;
又或许是想显示自己的风骨气节,君子坦荡荡;
再又或许是想要彰显他们李氏的不凡气度,没什么不能对外人言;
又或者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总之,纪允是不在意的。
跪坐在矮榻一端的纪允,只淡定的朝着对方道了句请自便,李家主便点点头,直接示意手下汇报来意。
可怜的奴才,心里纠结的要死,最后还是咬咬牙,爬起来急奔到主人身边,顾不上主人朝着对面贵客投去的一副失礼见谅的表情,他只在家主的耳边焦急的道了句。
“家主大人,大事不好了!五爷,咱家五爷,他被一叫肖五少的可恶贼子给打断了四肢,眼下咱家的五爷正在后院棣棠轩!夫人得了消息,刚刚也急的急火攻心晕过去啦!”。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家主刚才还对着纪允表演的各种表情,全都在听到自己唯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