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城东南西北四方城门,每一个城门其实都有三个门,正中央一扇高大的大门叫中门,边上一左一右两个小了一半的小门,也叫仪门。
大门不遇大事,平日里不会轻易打开,自来百姓进出城,走的都是两旁的仪门,一边进,一边出。
相城如今的局势不好,乌龟将军再贪财,也没有胆子大开大中城门,自来都是开了两边的仪门供进出,就这每日还只稍稍开放一个时辰而已。
今日也是如此,肖雨栖跟纪允俩人故意捣乱,乱的也是右边的仪门,灭的也是右边仪门甬道内外的北鑫狗贼。
而后外头百姓听到了肖雨栖有意的煽动,一个个群情激奋的乱了开来的时候,边上其他的狗子们心也跟着乱了。
城门楼子上上下下的狗子们自然都是怕死的,当即就疯了一般的派出人马,想着赶紧过来想办法关闭乱了的门,甚至在另一边仪门,整日里只忙碌收刮进城费的狗子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危急时刻倒也不蠢,一边齐心合力匆匆关闭自己守护的仪门,一边还急忙分派出人手,疯了般的朝着另一边肖雨栖正在作乱的仪门来,妄图关闭这扇城门来着。
只可惜,事精肖雨栖可不是善茬,更是不想自己做的事情半途而废,匆匆回头交代纪允大声呐喊着,“负负,赶紧把粮仓的地点告诉大家,我去开城门!”,声音未落,人却已经动了。
她都想好了,外头那么多的百姓,单单只有自己跟纪负负打通的小小仪门怎么行?
万一发生踩踏事件,自己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所以,她早就看不瞬眼的那扇中门,自己便帮大家轰了吧?是吧?
飞身避过城门上,那一支支朝着自己射来的利箭,肖雨栖白嫩手掌翻覆间,一颗自己曾经在国公府里耍过的小玩意,直直的被她投向了,一直以来稳稳关闭的中门。
飞窜上城门楼,准备去解决上头这些狗子弓箭手的肖雨栖,脚尖才将将落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青石砖都跟着颤了三颤,在狗子们的茫然间,在城外百姓将将奔到仪门跟前时,一直都未敞开过的中城门,就这样从里由外的倒了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隆巨响,惊起了一地的烟尘。
肖雨栖很满意。
很好,刚刚自己使出的力度与角度都非常完美,瞧瞧,只炸倒了门,没有伤一个人,门还如此完整,这都是自己的技术高超呀!
纪允:看来小丫头的秘密……唉!
城外的百姓:天啊!北鑫狗杂种惹了天谴啦!老天爷爷劈下炸雷,炸了北鑫杂种守的城门啦!乡亲们,冲啊,杀啊,抢粮食啊……
北鑫的一干看门狗子们:我们是谁?我们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吓的他们肝胆俱裂的惊天震动,真的是老天爷劈下的炸雷吗?
肖雨栖在城门楼上杀狗子杀的欢,极尽可能的,在为冲击进城的百姓们灭杀潜在危险,尽可能快速的游走于敌人之间,想要尽快灭杀光那些弓箭手。
纪允站在板车上,眼明手快的瞄准目标,先后拉住几个看似有些领导力,且正带头往里头冲的汉子,把自己记号的粮仓地址交代给他们知晓后,看着他们带着人流往城内去,他这才飞身上了城门楼,寻找起自己的未来小媳妇去了。
待到两人一左一右的打着配合,从东城门楼上开始,飞速包抄着,一路灭了四方城门上的弓箭手。
看着已经乱了的相城;
看着往外逃的往外逃,往城内去的往城内去的狗子们;
看着四方城门外,依旧在陆续涌入的百姓饥民;
看着城内火光冲天的乌龟壳府邸;
肖雨栖眼底闪过担忧。
“纪九,我们真的不用再跟进去帮忙吗?毕竟狗子们手里有利器,且人数也不少,万一……”。
“没有万一!”,纪允伸手紧紧拽住肖雨栖,揽着人飞纵回了东城门这边,抵达城门口而后飞身而下,一边寻找着他们的骡车,一边解释。
“不需要万一!栖儿,城外的饥民是北鑫军的数倍不止,我们已经给他们打开了局面,做出了良好的开端,如果这样,他们都无法战胜对北鑫鞑子的恐惧,没法灭杀那区区北鑫残部的话,我们再帮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纪允,依旧是那个自私且心肠冷硬的人,从来未曾改变过!
该帮的,该做的,不该帮的,不该做的,他都因为手里牵着的这个小姑娘都去做了,去帮了,剩下的,便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他还是那句话,天助自助者,优胜劣汰,自然法则罢了。
有能力着活,无能力者死!
更何况,眼前这群饥民,呵呵……
诚然,值得帮助的自然是多数,可其中也不乏有很多不值得帮助的阴险小人。
就比如眼下,大多数懂好的人,一个个都拿着武器,靠着自己的力量,记着他们刚才出手的相帮,一个个的都忙着进城杀敌,抢粮去了。
可偏偏还有一群阴沟里的臭虫,呵呵,居然敢打他骡车的主意!
四目扫过,远眺到已经赶着他的车,特别还是那拉了自己一路,承载了小丫头太多汗水,自己太多回忆的板车悄然远离,纪允笑的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