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正在并州如今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自然有自己霸气的一面。
马修文此时拿他的儿子来威胁他,姜文正怎么可能会心平气和地继续跟姜文正谈下去。
“我们八路军从来不用自己同志来威胁他人,”马修文轻轻一笑,“你帮着小鬼子做事,小鬼子把这批设备运回国内,他们就会生产更多的武器!”
“生产出来的武器最终会运送到哪儿去?用来打谁?我们八路军可绝不会投降小鬼子,哪怕是拼劲最后一个人,如果我们独立团全军覆没,您的儿子能善终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我在威胁您,是您在威胁您自己的亲儿子。”马修文说,“难道您想有一天收到消息,八路军独立团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姜文正或许不会关心八路军独立团的生死,但姜永新的生死他不可能不关心。
“这……”
“姜先生,您觉得小鬼子是讲诚信的人吗?”
这几天在并州城内,马修文也没有闲着。
几乎动用了能够动用的情报人员,调查姜家的过往,以及姜文正为什么要给小鬼子做事儿。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战场上打小鬼子要知彼知己,这种没有硝烟的战场更需要知彼知己。
姜文正半天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小鬼子是不讲诚信的人,可是这天下,谁又能够靠得住?
靠晋绥军?还是靠中央军?
在生意场这么多年,姜文正见了太多的声色犬马,只是打赏各路神仙,姜家就画出了不少金银财宝。
明明是给晋绥军办事儿,他还要拿出钱来贿赂各级官员。
生意还没到手里,他就先要把手中的钱分成多少份儿。
过路的神仙,他一个也不敢得罪,哪怕是得罪一个小小的连长,这个连长背后可能就是某个团长或者师长的亲戚。
若是不花钱让对方消了气儿,以后的生意,更是处处刁难。
小鬼子是打进来了,他是做了亡国奴,但在做生意这方面,他从没有再受过刁难。
“生意场上,哪儿有什么诚信?比你们战场上的尔虞我诈还要更见不得人。”姜文正说。
“靠小鬼子,姜家又能走多远?日军早晚有一天会被我们给打跑,日军走了,你以为姜家做的事情,会没有人清算吗!”
趁着姜文正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及时悬崖勒马。
“我不是吓大的!阎总的部队能打回来又怎么样?手下一批贪财好色之徒,花钱就能够摆平他们。”
姜文正太了解阎总手底下那些人了。
只要在他们眼中有足够的价值,给小鬼子当过狗又能够怎么样!
那批人就算能够回到并州城,以他们那些人的性格,有钱摆不定他们的吗?
“如果并州城回到我们手中呢?”马修文问。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就凭你们?还想夺取并州城?别不自量力了!”姜文正冷笑着。
八路军控制下的区域,有几个大城市?
马修文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场战争中,八路军的初始影响力很低。
毕竟大多数人对八路军的认知很少,很多人也难以接触到八路军,尤其是在一座晋绥军控制了这么多年的大城市里。
“我承认,你们八路军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就凭这一仗,你们也想吹破牛皮?”
在姜文正看来,马修文他们就是年少轻狂,取得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
马修文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姜文正一个生意人,走南闯北,见识广阔,还这么顽固:“姜先生,您希望我们能打到并州来,还是希望我们在安阳镇一败涂地呢?”
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这场战争打成了这样,就不会有罢手言和!
姜文正如果希望赵志国他们赢,那么将来并州的天下是谁,也难说。
如果姜文正希望小鬼子赢,那么有很大概率他会失去自己的儿子。
见姜文正迟迟没有回答自己,马修文继续说:“姜老先生,按照辈分,我应该叫您一声叔叔,是您的晚辈,不过我有一个拙见,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国家,要想走得更长远,必须要走得是康庄大道!投机取巧,见风使舵,顶多能够逞一时威风。”
“如果我现在为八路做事儿,姜家就立刻完蛋,更不用谈长远。”
日军得知姜文正把设备运送到安阳镇去,必然让姜家鸡犬不留。
“姜前辈,背上恶名可不是您一个人的事情!别以为姜永新参加了八路就不会跟姜家扯上任何关系,这恶名,我们可帮他除不掉。”
姜永新是一个爱国青年不错,也为战争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可姜家是小鬼子的走狗,未来战争结束,人只会记得哪些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