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咬得格外重,谢镜辞本来就心神恍惚,乍一听见,耳朵轰地涌起热气。
“耳朵红。”
孟汀喜闻乐见地笑话:“其实你不用不意思,拔刀的时候多帅啊!我们从侧厅赶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群姐姐在哇哇叫,还说――”
她话音未落,说到一半,忽然听见屋外传来窃窃私语。
那是个年轻的女修,说话时止不住咯咯笑:“我的天呐,不愧是谢镜辞,干了我一直想做的事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示主权――命定的道侣,真会说。”
“我说过了吧!那两人绝对早就有猫腻,上去是争得你死我活的对,不知道背地有多腻歪。否则以裴渡和谢镜辞的子,要是真没心思,婚约哪一方都不会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谢姐讲出那段话,我居然在原地傻笑个不停,感觉比裴公子还高兴――是不是因为太久没遇上心仪的男人了?我也想找个道侣啊!”
又有一人噗嗤笑道:“你哪能比裴公子更高兴!你们注意到没?听到谢镜辞那些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后来被拖去疗伤,还是跟做梦似的。”
“啧啧,高兴傻。要是有谁对我说出那种话,我肯定心甘情愿地嫁。”
孟汀拼命憋笑,满脸通红,直到那群女修的声音逐渐远去,终于噗嗤笑出声:“我作证,她们没说假话,裴公子当时的确高兴傻了。”
谢镜辞脸像被火烧,嗓音发闷:“……别笑了。”
她脑子有些胀,抬眼向静默无言的楚筝,迅速转移话题:“前辈,如今护心镜破,我们应该如何是?”
他们虽然结了剑阵,结阵所用的灵力消耗极,加之阵法外的妖邪盘旋不离、进攻不止,用不了七天,剑阵就会轰然破碎。
要想保全众人命,蜗居于此不是办法。
“护心镜碎开,我本体定已受到邪气侵蚀。”
这位前辈不愧是出了的冷情,即便事已至此,楚筝仍未显出丝毫慌乱的神色,语调不变:“心魔得逞,本应即刻离开,由于剑阵结成,恐怕仍然留在附身之人体内。”
孟汀双眼一亮:“那我们可以先行找出心魔,这样一来,不仅能知晓前辈心魔的内容,也能避免它继续为非作歹!”
谢镜辞点,若有所思:“心魔附体,会损人神智、对它言听计从么?”
“不会。”
楚筝摇:“那是心魔的一缕残魂,还不至于乱人心智,尤其是殿内这些金丹元婴的修士。它所用的法子,应是寄居于那人识海,出言蛊惑,不断诱导。”
家都知道护心镜的用处,一旦破损,秘境必然乱,若是寻常修士,绝不会做出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丑事。
之所以冒着风险邪气带进来……
谢镜辞眸光微沉。
知晓邪魔之气,又恰位于正殿,裴钰为了栽赃嫁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这也是个极的机会。
他自认为有心魔相助,却不会想到,云水散仙的神识跟在她与裴渡身旁,一旦能将此事揭穿,莫说裴钰声尽毁,他手那湛渊剑,也能轻而易举夺回来。
当初妖魔肆虐,她全都在眼。
湛渊剑不服从他的掌控,连出鞘都做不到,裴钰急得两眼发直,碍于脸面,能装作不愿掺和争斗的模样,步步后退。
实在可笑。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察觉脑海重重一晃。
系统为她争取了一柱香的空闲,如今时间已到,惩罚将至。
“……方才用了太多灵力,我有些累。”
她抿唇笑笑,不出丝毫异常:“我先在房歇息片刻,不如二位去裴渡他们如何了。”
孟汀不疑有它,听她想单独休息,不愿打搅,连连点:“你受了伤,千万不要胡乱弹!”
谢镜辞朝她挥挥手。
很快人影散去,室的房门被轻轻关上。
疼痛如同涨潮的水,一点点往上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