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个时候,赵秋芳都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之情,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就在年节最为忙碌的这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店里。
伊人曼步的店门外,一个醉醺醺脏兮兮的男人,手拿着酒瓶,歪着头,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店铺的名字。
良久,他好像确认了什么,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店里。
男人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除了浓浓的酒味,还有一股刺鼻的馊臭味,靠近他的人,无一不捂着鼻子躲开。
男人进来之后,在店里转了一圈,看着擦得光可鉴人的地板,一套套华丽的衣服,还有源源不断去前台结账的人,泛着血丝的眼睛里,闪现出贪婪的光芒。
真好啊,没想到赵秋芳居然在这么好的地方开了店,怪不得乐不思蜀,半年都不肯回去看一眼。
“啊,这里怎么会有个流浪汉!”
一个年轻女子惊呼声响起,捂着鼻子嫌弃的退了好几步,紧跟着,其他人也纷纷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瞬间男人身边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售货员发现了不对劲,赶过来看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醉汉,也皱眉道:“哪儿来的醉鬼,赶紧出去!出去!”
像是驱赶苍蝇一样,把他往外面赶。
男人乜斜着眼睛,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驱赶我!你知道我是谁,你们老板来了都得对我恭恭敬敬!”
“我管你是谁,再不走,别怪我拿大扫帚抽你!”售货员极度不耐烦地道。
男人觉得受到了侮辱,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苏建国,是你们的老板,你竟敢对我不敬?!”
原来,这男人竟然是从县里过来的苏建国。
售货员觉得他疯了,旁边的顾客已经有些不满了,他们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个醉汉疯疯癫癫,又脏又臭的,与他同处一个空间都觉得难以忍受。有人催着售货员把人赶出去,否则,他们就要离开了。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个店铺还是老子的呢,你们横什么横,有本事别来买啊。”苏建国有恃无恐的对顾客们叫嚣着。
售货员脸色都变了,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再不出去,我现在就叫警察过来,抓你进去蹲个十天半个月,叫你还发疯!”
“你敢!”苏建国怒目圆睁,将酒瓶子往店里一个柜子上重重一顿,指着几人吼道,“我是赵秋芳的丈夫,你叫赵秋芳出来,我看是不是她要报警来抓我。”
听到赵秋芳的名字,接售货员都是一惊,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可惜还是没看出来这哪里跟赵秋芳有联系。
她们的店长赵姐,温婉端庄,打扮得体,店里来的四十岁以上的贵妇人,可都是照着她们赵姐的打扮买衣服的。
眼前这个酒鬼,居然自称是赵姐的丈夫?
可是,他毕竟叫出了赵秋芳的名字,至少应该是认识她的。于是几个店员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动他,万一真的是赵姐的家人,倒不好办。
好在这个时候,外出的赵秋芳和李爱菊回来了,两人边走边谈着话,忽然,赵秋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飞快的冲到了跟前,电光火石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人死死揪住。
“赵秋芳,你躲到这里来了,叫老子好找!”苏建国咬牙切齿。
赵秋芳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拽住她的人。
她眼里满是惊骇,苏建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天被苏建国按在地上毒打的画面猝不及防的浮现在脑海,赵秋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的噩梦,她的噩梦又来了!
苏建国就是个恶魔,不管她去到哪里,这个人都能找过来。
赵秋芳脸色发白,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苏建国现在的面容,比之前更加狰狞,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蓬蓬的,恶狠狠瞪着赵秋芳的模样,仿佛时刻准备痛揍她一顿。
“你、你给我滚开!”赵秋芳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嘶声吼道,眼里充满了恨意。
苏建国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身体,一张脸顿时阴霾密布,阴狠盯着赵秋芳,“你竟然敢推我?”
他脏兮兮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那是一种夹杂着不甘心和愤恨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穿着体面、戴着首饰的人,竟然是赵秋芳!他们在老家受苦受难,她倒好,在这里穿金戴银的享福?
这怎么可以?!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苏家!
苏建国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松开了手,朝着赵秋芳逼近,但说出口的话还是想让人将他打死。
他说:“赵秋芳,你现在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我还能原谅你。”
赵秋芳上下牙齿磕在一起,虽然面容惨白,却一字一顿,坚定地道:“不可能。”
“你别忘了,你还是苏家的媳妇儿,苏家才是你的家,跟我回去吧。”苏建国放缓了语气,诱哄一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