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
琴酒站在尚未关合的舱门边,一眼便窥见了山脚下正在列队突进的警察。
他们在朝研究所赶赴,这证明研究所内部已经沦陷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身,正欲戴上降噪耳机,衣兜中的手机,竟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银发男人蹙了蹙眉,将手机掏出,漫不经心地瞥向了屏幕。
然后,他的唇角不悦地降下。
不是有人给他拨打了电话,而是手机自行响起了铃声。
或者再确切些说,是藏在他手机里的‘老鼠’,上赶着要自杀似的,播放了一段提示音。
[救救我,琴酒……!]屏幕上跳跃出一行字。
[我在你这里留下了最后的“碎片”,救救我……救救我,琴酒!!]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可以获得比朗姆还要受人崇敬的地位!!我会分割我一半的财产交予你!!!只要你愿意帮我,帮我去……]
“我讨厌被人监视。”银发男人的双目危险地眯起。
“这是第二次了,在我的手机里留下脏东西。”他从风衣内侧掏出伯/莱/塔,枪口直指手机屏幕。
[不,不要!什么第二次??我没有——]
[别冲动,别冲动!琴酒!!琴酒——!!!!]
“砰!!”银发杀手扣下了扳机。
屏幕的光亮一晃而散,手机中央赫然多了个被烧焦的孔洞。
琴酒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损坏的手机丢出了舱门。
他警告过的,触怒他的代价,非常昂贵。
……
……
……
*****
12月24日
日本东京米花酒店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你对她的爱都将忠贞不二。你愿意携手相伴、与她度过余生吗,伊达航先生?”
“我愿意。”
“那么,娜塔莉小姐。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
婚礼殿堂的音响里,扩散着主持人温柔的声线。
悠扬而舒缓的乐曲溢散在空中,高台上身着洁白婚纱的女子羞怯地垂下头。她无疑是今日最美的女子,白色的头纱微微摇曳,舞台的灯光照耀于她的身旁,拢出玲珑有致的身形。
面对主持人的询问,她用炯炯的目光盯着眼前高大的男子,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愿意。”
砰!
大厅内的彩带四散,斑驳的色彩漂浮在空中,台下传来了热烈而诚挚的掌声。
……
……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有家庭的人了。祝贺你,班长,家和美满、幸福康健!”
仪式结束后,松田阵平难得没说些奇怪的致辞,更没有出格之举,而规规矩矩地端着酒杯,朝对面懒洋洋地一碰。
“谢了,松田!”伊达航笑得爽朗,一身洁白的西装将那孔武有力的身躯衬得笔挺。
诸伏景光站在松田阵平身侧,也抬起了手中的高脚杯。
“班长,祝你和娜塔莉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伊达航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下,末了才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嬉皮笑脸地:“那个……哈哈,其实娜塔莉的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孩了,虽然还没确定男女……”
话音落地,对面的两名青年齐刷刷地瞪大眼睛。那惊憾的表情,和在警校念书,头一次听说伊达航有女朋友时一模一样。
——大家都是单身狗,凭什么就你当叛徒?
“有、有小孩了……”诸伏景光的瞳孔在地震。
“小孩??”松田呆滞的神情也不遑多让,“已经……已经当爸爸了??”
一步输,步步输。
有人升官发财当爸爸,有些人还是单身处男一枚,在搜查一课摸滚打爬。
眼前这男的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目前仍是在职社畜的松田阵平,彻底愤怒了。
伊达航眼见不对,连忙转换了话题:“对了,他们两个呢?”
“啊,你说零和昇哥吗?”诸伏景光笑了笑,“他们好像在更衣室换衣服,毕竟刚才做了伴郎……”
“有人在叫我们吗?”
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冽的男音。
诸伏景光转过头,看见换回了常服的两名青年踱步而来。
“今泉,降谷!”伊达航的眼睛亮了亮,朝着逐渐靠近的二人挥了挥手。
降谷零走了过来,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膀,“怎么样,班长?当新郎的感觉如何,紧张吗?”
“比我出的任何一次任务都要紧张。”伊达航坦言道。
他的目光落向了站在降谷零身边的黑发青年,又老神在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