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继东和穆大满跟在护士后边进了一间看诊室,见到了这位刑医生,看着比他年纪大一点,应该也没超过三十。
“这就找到了?昨天听说山里有老虎,我还以为这事儿没戏了。”
穆大满憨笑,“这不是今年的,我兄弟去年进山采的。您别看是去年采的,保存的挺好,药性肯定不受影响。”
穆继东把崹人参从衣兜里掏出来,刑定南:这么随意?这就叫保存好?
刑定南学的是西医,中药材他也看不出好坏,“你们坐下喝杯水,我叫人过来看看。”
“好的,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刑定南出去顺手关上门,穆大满小声跟穆继东说,“这位刑医生不得了,公费出国留过学的人才,他还有个哥哥在云台市当副市长,那可是尖尖儿上的人物。”
“他们家谁要用人参?”
“他们爹娘要用,解放前是爱国商人,后来家产都捐了,跟着大儿子在云台市过日子,现在老了身体不好,听说咱们这里气候好就来芒山县疗养。这不,小儿子小儿媳孝顺,也跟着来芒山县了。”
见刑定南还没回来,穆大满又说,“我跟着领导去疗养院送药材见过一次,别看家产都捐了,家底子也还厚着呢,一会儿问你价钱,你往高了要。”
穆继东还没来得及说话,门被推开,一个短发穿着医生袍的女人跟着刑定南进来。
刑定南介绍,“这是我爱人蒋涵,她从小学中医,中药材她最懂。”
蒋涵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人参上,她仔细观察后,又凑近闻了闻,“是真的崹人参,药形完整药性还在最好的时候。”
刑定南满意地点点头,“这位穆先生,您开个价吧。”
“不敢当,您叫我穆继东就行。”穆继东看着两人,“我一个乡下种地的,我只知道这药材难得,至于外头卖什么价格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您二位给报个价?”
蒋涵从抽屉里拿了张新纸珍重地把崹人参包好,她才道,“说实话,崹人参药效好却极为难寻,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早就名声在外了。崹人参有价无市,我们也不蒙你,你这一株估计有两百年,我们可以出价五千。”
穆大满惊呆了,穆继东低下了头。
见穆继东不说话,刑定南连忙说,“这个价格你要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价格我很满意,但是我有个要求,我想换成奶粉。”穆继东看向两人,“你们能换奶粉给我吗?行的话我就把人参给你们。”
刑定南和蒋涵对视一眼,换成奶粉,一块多钱一包的奶粉,五千块钱要换多少?
“你家有孩子需要奶粉?”
穆继东点点头,“我想着孩子能喝奶到四五岁比较好。”
刑定南不敢相信,一般家庭谁敢说出让家里孩子喝奶到四五岁?他大哥家侄儿侄女,喝奶到两三岁能吃饭了,也就断奶了。
蒋涵露出个笑,“就算我们能弄到那么多奶粉,你也不好保存,吃的东西放久了终究是不好。咱们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先给你送些奶粉,后头你家孩子吃完了你再来找我们弄,你看怎么样?”
“这样也好。”
商量好价格,刑定南叫穆继东在医院等一等他,他回去凑钱。走之前,刑定南还不忘给穆大满这个牵线的五十块钱好处费。
穆大满笑呵呵的,这事儿干得好。一下挣了两个多月的工钱,家里过年能吃点好的了。
“兄弟,我先走了,回头咱们聊。”
穆继东送他到门口,“大满哥,谢谢呀!”
“外道了不是,咱们自家人不用说这些。你放心,这事儿就我知道,我连我爹都不说。”
穆继东笑了起来,“过年来家里吃饭。”
“好嘞!”
五千块钱不是小数目,一般人手里也没那么多钱。刑定南去疗养院找他大哥大嫂。
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给爹娘找崹人参,刑定北夫妻随身带着存折,一听人参找到了,马上就要去邮局取钱。
“大嫂,人家还要奶粉,数量还不小,这事儿要你出手才能解决。”
刑定北老婆云苓的爹娘在部队工作,战友天南地北都有,其中一个就在内蒙,那里弄奶粉方便。
云苓一口应下,“这事儿交给我,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个月内肯定把奶粉送来。”
刑定北和刑定南兄弟俩去医院,刑定北温和地跟穆继东说,“你和定南商量好两百块钱买奶粉还要换一些票证,我们还要另外给你四千八百块钱,这些钱你取出来也用不了,你要存到邮局吗?”
穆继东一拍脑袋,他怎么没考虑到这个事儿。
“存四千,给我八百块钱现钱。”
“可以。”
为了赶时间,刑定北提出叫司机开车送他回家拿证件,不过六七公里,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
存好钱后,刑定南给他好几叠各种布票、糖票、粮票等等,又给了五张奶粉票,“你先买着应急,我们答应你的奶粉这个月内给你送来。放心,我在医院工作,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跑不了。”
穆继东脸上笑开了花,“我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