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博走后,家里的日子一切照旧。
穆继东这几天忙着上工,忙着地里的秋收,早出晚归,顾不得其他。林玉周六去疗养院上班没让他送,自己骑车去的。
到了疗养院,大家都关心她闺女怎么样了。
林玉笑着谢谢大家,“孩子挺好,还要多谢小张他们帮忙。”
小张嘿嘿地笑,“主要是清清有福气,在城门口碰到好心人了。”
“你们也出力了,应该谢。”
“那两个拐子怎么样了?”
“那两人不是咱们县的,还要追查其他拐走的小孩儿,前天被押着送市里去了。”
“丢了孩子的人家得多心疼啊,拐子真是该死!”
大家围在大门口闲聊了几句,林玉还有工作要忙,就先去厨房了。中午的时候,给小张他们送了一大锅养生汤,算是感谢他们,可把小张他们高兴得不行。
今天有五单加单,其中一单是刑家的,云苓定的养颜汤。来送单子的人跟林玉说,刑老夫人请她过去坐坐,林玉忙完,亲自把汤送过去。
“来了,快进来。”
林玉把大砂锅放桌上,云苓给她拉椅子拿碗筷,林玉摆摆手,“一会儿我还要回去,你们吃。”
云苓也不跟她客气,“行,你忙着回去今天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想问问清清。我说,以后你忙不过来,把清清送我爸妈这里来也行。”
刑老夫人连忙点头,“上周我们去云台市住了几天,一回来就听小张他们讲清清被拐子抱走了,当时真是吓得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林玉叹气,“青天白日的,就在疗养院门口,谁知道那些拐子那么大胆。也是清清运气好,出城的时候被人拦下来,拦住的那个人还是我的叔叔。”
“哎呀,真是巧了!”
林玉翘起嘴角,“那可不,我来芒山县这么多年,我写信回去也没人回,我都不知道他到处找我。”
林玉心里高兴,说了几句她叔叔找她的事情,刑老夫人愣住了,“你是上海过来的?平时听你说话,怎么听不出口音呢?”
“我在村里待习惯了,会说本地话,就没想起说上海话来。再说,这里也没有上海人。”
刑老夫人一拍大腿,“阿拉也是,开始跟着老大在云台市住了好些年,后头又搬到疗养院来,哪里想起说家乡话。”
刑老夫人说了两句上海话,林玉也惊了,没想到他们还是一个地方来的。
“侬住哪里?”
“住新野那一片。”
“真是巧到家了。”刑老夫人激动道,“我家在新野也有房子,我家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过我们一家以前住在租界那边,新野的老宅一直空着,叫一个亲戚帮忙看房子。要是我家住在新野,说不定我们还能经常碰到。”
“对了,听我家亲戚说,前些年说要搞什么保护研究,住在新野那一片的人都慢慢搬走了,不知道那里现在还有没有人,这些年我们也没回去看过。”
“我不知道,我当年走的时候新野就没几家人。”
“你爹娘姓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
“我爹叫林兆光,我娘叫程欣,他们去世走得早,你们可能不认识,但是你们家以前也是大商人,我叔叔你们说不定知道。”
“谁?”
“容文博。”
刑老夫人今天激动得都要把手掌拍红了,“我知道,容文博比我小一轮,那是个顽皮的,我家还在上海的时候他偶尔来我家公馆玩,那时候他二十多岁,跟我家几岁的定北打羽毛球,还打得有来有回的。”
在脑海中想象容叔年轻时候的样子,林玉笑着说,“我那时候还没出生。”
“哈哈哈,对。”笑完刑老夫人又忍不住叹了一句,“后头他们家慢慢把生意往香港搬,我家定北结婚后,我们举家过来云台市发展,就没什么联系了。你爹娘我没见过,但是从容文博那儿听过他们的名字。”
林玉笑道,“我叔叔前几天才走,他说过段时间还要回来。”
“等他下回过来,走之前来我家吃顿饭。”
“您老别急,容叔下回过来要住好一阵,咱们有的是时间。”林玉跟刑老夫人说了容叔要教穆清读书。
刑老夫人点头道,“挺好,你家姑娘聪明,别白耽误了。容文博那小子,他爹娘从小管的严,该学的都学了,教穆清读书没有没问题。”
云苓坐一边喝汤听她们说话,“他会什么?”
“古代世家公子学的那一套,他都学了。说起来也好笑,那时候外面乱得很,好些文化人逃难来上海,要找个糊口的活儿不容易,容文博他爹娘就选了些厉害的人请来,轮番给他上课,也难为他了。”
听婆婆这么说,云苓也动心了,“娘,要不您跟这位容先生说说,叫我家刑莉和刑昭也跟着去学学?”
“刑莉不是读大学去了,刑昭今年也读初一了,他们两个平日里哪有时间,除非等到寒暑假。”
林玉倒是没什么意见,“这个你们跟容叔商量去。”
说了这么久,时间也不早了,林玉必须要走了。刑老夫人叫她等等,她去屋里拿了个精致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