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快摘。”张钦又冲穆清喊,“快过来摘木耳。”
“我不去。”
“行吧,那你等着我们,一会儿分你一半。”
穆清对木耳不感兴趣,她小心地踩着小石头过小溪,哗啦啦流淌的小溪遮住了很多细碎的声音,穆清还是敏锐地听到身后草丛的窸窣声,她毫不犹豫扭头搭弓射箭。
可惜没射中,她手臂力量不足,箭头碰到树上就掉下去了,她利索地又搭弓,寻找草丛里的野物。
“等等!”
穆清抬起下巴,只见她刚才射中的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她眯眼,这人,眼睛怎么那么深,像一汪不见底的寒潭。
穆清知道自己猜错了,她放下弓箭,“对不起,我以为是野兔子。”
霍容时轻笑一声,“连人和兔子的脚步声都分不清楚,也敢出来打猎?”
他在笑吗?是的,他在笑,他在讥笑。
打量他至少一米七的身高,穆清冷笑,“看你这身高,也是十多岁的人了,你想跟我一个小孩儿吵架吗?”
霍容时垂眸,又笑了,确实是自己有病,跟一个小孩儿计较。
霍容时转身离开,穆清发现他腰里好像别着枪。他上哪儿弄来的?
“穆清你在那儿干什么?”
“没干什么。”穆清转身,“你摘完了吗?”
“完了。”
“那咱们顺着小溪往上走走。”
“行呀!”张钦现在兴致勃勃,水边湿气重,说不定溪边还能摘到木耳。
往上走有些地方不好走,小李抱着穆清走了一段路,前面好走一点才放下她。
前头有个小溪冲积而成的小水洼,穆清看到一只兔子,心头一喜,连忙射箭,她感觉自己射中了兔子的后腿,兔子倒地不起。
“穆清你厉害呀!”
张钦跑过去捡兔子,这才发现兔子的大腿上是她的箭,兔子的脖子上还有一根成人指头长的短箭头。
穆清也发现了,她冲左边看去,又看到了刚才那个刺儿头。
她不是个占人便宜的人,扯下她的箭,对他说,“兔子是你射死的,你拿去。”
霍容时迈着他的长腿走过来,把他的袖箭扯下来,没拿兔子,转身要走。
张钦眼睛一下亮了,“这是传说中的袖箭?”
穆清也注意到了,他的胳膊上绑了一个精致的小东西,上面有五个卡槽,空了一个,其他四个里面放着箭头。箭头是铁打的,和她木头做的箭头不一样。
她这时候也看到了,他腰上绑着的那个东西,是另外一个备用的袖箭,并不是她猜测的枪。
霍容时没回答,只说,“兔子你们拿走吧。”
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回头说,“看清楚了,这才是兔子!”
张钦茫然,“这不是兔子是什么?谁还认不清兔子?”
穆清咬牙,这个人真讨厌!
被气着呢,穆清没心思打猎,这里不比深山,她也懒得再寻,想回去了。
小李当然乐意,比起进来的时候慢慢吞吞,出去的时候他抱着穆清,大跨步,很快到了山脚下。
“那人是谁?我感觉他像是军区大院的。”
“不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张钦眼馋他的袖箭,“做的可真精致,我用袖箭,肯定比用你爸的弓箭射的准。”
穆清笑一声没说话,不行就是不行,找借口干什么。
小李送她回家,张钦分给她一半木耳,把兔子给她。
“我不要。”“你打的兔子,怎么不要?”
“我不喜欢吃,你拿走,木耳留下吧。”
“那我真把兔子拿走了?”
“拿走!”
张钦走了,林玉在阁楼上收衣裳,等她下来看闺女脸色不对,“好好的出去玩儿,怎么还生气了?”
“没有生气!”
脸都气的鼓起来了,肉嘟嘟的,这还没生气?
得,闺女不说,她也不问了。
这个时候才四点多钟,穆清哪儿也没去,端着小板凳坐在阁楼上,等到快六点钟,她看到在山上碰到的那个小子过来了,十分顺溜地进了军区大院。
她就说嘛,她肯定没猜错!
第二天下午张钦来找她,“昨天碰到的那个人,是三师师长的儿子,名字叫霍容时,昨天才到这儿来的。”
“昨天才来?”
“嗯,听我妈说,之前三师的马师长出事被调查了,前天被紧急带走,今天霍容时他爸就过来接任。”
张钦有些酸,“我妈说他今年十二岁,比我大两岁,看起来比我高了一个头。我还在读四年级,他已经读初中了。”
张钦又补了一句,“他看起来好凶!”
穆清瞥了他一眼,确实,跟那个叫霍容时的比起来,张钦就是一只小白兔。
“昨天的兔子好吃吗?”
张钦连忙点头,“好吃,我以后一定苦练箭术,争取实现吃肉自由。”
“那你加油!”
张钦想和霍容时认识,上学的时候在大院门口和上学的路上碰到过几次,霍容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张钦只能作罢。
他觉得自己不好相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