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说他,他还有理了,反问我,他上班也挣钱,我怎么不给他买一瓶好酒。”
旁边的其他知青看到她们俩,神色复杂,那表情,不知道是替他们不值还是羡慕。
穆家村的知青,有一个考上了大学,两个考上了大专,一个中专,其他人都没考上,想走都走不了。
想找本地人结婚吧,自己心里
始终还有回城的念头不说,人家穆家村的人也不傻,真结婚生孩子后,你拍屁股回城了,留下孩子怎么办?
嫁到穆家村的知青没有丢下男人孩子回城的人,其他村这样的事情可不少,天天在家又哭又骂,走了的人也不会回来,有什么用?
穆家村的日子过得好,眼光也高了,那些想找本地人结婚占便宜的知青,人家还看不上呢。
感觉到别人的目光,潘薇拉着刘红英去另一张桌子坐,两个人的情况差不多,都在本地结了婚,这些年处下来,感情越来越深厚,跟那些亲姐妹也差不了多少,凑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人都到齐了,穆解放举起酒杯,站在凳子上,大吼一声,“听我说一句,咱们穆家村的日子越过越好,是怎么得来的,大家要心里有数。希望咱们村以后再接再厉,有工作的好好工作挣钱,读书的娃好好读书考大学,以后才会更加的好!”
“好!”
穆解放话音还没落,周围的人都大声应和,叫好,鼓掌,气氛热烈得很。
穆解放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想说的话都在酒里了,咱们干了这一杯!”
能喝酒的都举起酒杯,一句句恭喜过年的喜庆话儿不要钱似的往外扔,欢喜的话几乎能把人砸晕了。
穆清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吃完饭就要走。
“穆清别走,一会儿有话跟你们说。”
“什么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到家吃的差不多了,穆解放喝的脸色发红,大着舌头说道,“明天大年初一,考上学的孩子们明天到祠堂集合,咱们拜祠堂。”
穆清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咱们村有祠堂?”
穆红卫、穆红旗兄弟俩也不知道祠堂的事情,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呀。
穆解放喝麻了,脑子还清醒着,“不知道祠堂位置的,问问家里的长辈。拜祖先要趁早,明天早上早点来。”
回到家,穆贵跟孙儿孙女说,“穆家有祠堂,在村东头的老宅里。”
穆红卫经常在村里,说起村东头的房子,他挠了挠头,“村东头就那几家人,哪里有祠堂。”
穆继东说,“村东头有一个柴屋你们忘了?”
穆红旗睁大眼睛,“祠堂在柴屋里?”
“对,就在柴屋里。”
穆家村原来是一姓村,有祠堂也不奇怪。五六十年代大家日子不好过,每年祭祠堂都是专门的人在负责,一般穆家村的人知道祠堂,也不会特意去。
村里的人大多住在村子的南边和西边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东边和北边住的人少,年轻人们不知道也正常。
后来破四旧,宣扬打倒什么封建迷信,村里人连祠堂也不祭拜了,祠堂里堆满了柴火,祠堂被当作柴屋用。
恢复高考后,情况好转,村里一下出了这么多能读书的娃,村里的老人们商量后,才决定把祠堂清理出来,大年初一祭祖。
上辈子,穆清见了不少家族祭祖的大场面,但是亲自参与祭祖,还站在第一排,这是头一回。
作为一个女子,能领头祭祖,让她深刻体会到这辈子和上辈子最大的不同。
穆解放是村长,但是祭祖的时候他只能站在后面几排,穆清一个人站在最前面,后面是穆红强和其他几个考上好学校的穆家子弟。
穆清回头,看到潘薇和刘红英站在尾巴上,她不禁翘起了嘴角。
穆家的闺女能领头祭祖,嫁进穆家村的媳妇儿也能参与,穆家到底是讲究人,还是不讲究?
“站直了,别东张西望,上香。”
一个穆清要称呼曾祖的老爷子充当礼官,他严肃地训斥了穆清一句,穆清恭敬地跪拜,给祖宗上香。
祭祖完了之后,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翻开族谱,一九七八年正月初一,穆家村的新篇章,值得重开一页。
穆清的名字和学校,写在开篇第一行。
那一瞬间,穆清心潮澎湃,脑子里闪过很多词,封狼居胥、勇冠三军、国之栋梁……
半晌,她醒过来,不,这辈子她就是出生在偏远地区的小小家族的后代,她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还是好好苟着吧。
穆清扭头看穆红强,这小子无论是脑子和心性都不错,穆家真正的领头羊,最可能是他。
祭祖站第一排,族谱单开一页,除了穆清,还有她爹。
穆继东乐呵呵地问老头儿,“我能把我媳妇儿和闺女写在一起吗?”
老头儿白了他一眼,把族谱抢过来,“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穆继东也不生气。
在祠堂外面观礼的刑家、陈家、孟家、秦家、云家人,看到穆家一屋子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心里有一种感觉。
穆家,好像要起来了!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