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戏之后, 姜黎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大对劲。或者说她现在的表演方式不正确,让她第一次出现了出戏苦难的问题。但是,这种好似跟角色灵魂合一的感觉,实在太棒了。可以说这种感觉是每一位但凡有一丝事业心的演员都渴望获得的。
姜黎的表演天赋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好不容易摸到了一点边, 如果放弃了那么她这一辈子在表演上的成就也就这样了。不好不坏, 碾压一下努力天赋都远不如她的同期小花, 不时碰瓷碰瓷前辈大花们,也仅限如此了。
姜黎不想如此,所以在系统提出精神预警后, 她想也不想暂时屏蔽了系统。任由自己沉沦在角色的情绪中。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她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 她一定会后悔。
……
电影中陈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姜黎之前总喜欢用天生的疯子来形容她, 进组前做功课时他她也是朝这个方向设计的角色。
【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灵水村。一对夫妻生下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女儿。看似幸福的一家, 背地里却充满脏污黑暗。因为双胞胎的父母双手沾满了如花少女们的鲜血,准备来说这座美丽的小山村埋藏着无数少女的冤魂,她们在日日泣血哭嚎。天性善良的姐姐从小保护着妹妹, 并和妹妹约定好她一定会带着她走出大山。可惜故事的最后姐姐永远留在那座充满罪恶的大山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妹妹或许是一个天生的犯罪分子,她没有感情天性冷漠。也对, 一对畜牲只会生出一个小畜生, 让人意外的是, 糜烂的淤泥里竟然长出一支纯白的花朵。可惜烂泥就是烂泥, 这里并不允许美好的存在,所以花朵夭折了。妹妹用比之父母更冷漠的无情走出了大山, 并成为优雅知性的心理医生。】
一个疯子白天时小心翼翼在人群中学着如何做一个正常人;到了夜晚她就会展露獠牙, 开始自己的狩猎。直到25年后疯狂的思绪战胜了她属于正常人的理智。鲜血才是疯子最爱的颜色, 为此疯子开始了自己的“屠戮”计划。
剧本中不管是安子权还是陈渊,甚至是每一个陈燃精心靠近的人,都是她实施计划的工具。
以上是姜黎拿到的剧本中比别人多的部分,加上剧情正常推进的部分,才是《姐姐》完整的剧本。
……
姜黎戏外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但每次镜头一打开导演喊A之后,她就像是被打了十针兴奋剂似的,整个一“戏疯子”状态。
她这个状态,陆导过了震惊期后,简直兴奋的睡不着觉。恨不得让剧组24小时连轴拍摄,生怕女主角现在的状态消失。甚至每次开拍前,他都不给姜黎讲戏了。一是因为不需要,二嘛……每次讲戏时不小心对上姜黎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嫌弃之色,老实讲对陆导来说,压力也是很大的。好像他拿着一团垃圾,兴高采烈的像垃圾主人巴拉巴拉讲诉这团“垃圾”有多宝贝:“好好演,演好了这团垃圾就给你。”
所以,陆导选择闭嘴。
第二个感受到姜黎变化的是和她对手戏最多的谭墨。
谭墨最近的压力很大,非常大。他今年33岁,20岁那年演了人生当中第一个男主角,从那时算起他也有13年的表演经验了,也能算上一句“老演员”了。至于火不火、红不红,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更多的是要看命。俗话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灰飞烟灭嘛,谭墨自觉在演戏这条路上,他是有天分的而且也足够上进,不要脸点说他的演技至少吊打娱乐圈百分之九十的男星是没问题的。
刚进组时,姜黎的表演让他很新鲜,也激起了自己的好胜心。要不然,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会整天拉着人家姑娘对戏。但也仅限于此了,毕竟谭墨作为文艺片电影御用男主角,合作过的影后也不在少数。但是现在,与姜黎演戏不光是激不激得起好胜心的事儿了,而是压力,实实在在的压力。
谭墨真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姜黎方方面面的压力,这种压力怎么说呢。就像电影中的安子权,他足够敏锐聪明所以能够发现同事们发现不到的线索细节,但是他对案件所有的了解都是陈燃早已经布好的局。他不知道自己每一次的兴高采烈都是娱乐陈燃的笑料,他不知道自己在陈燃眼中是何等愚蠢模样。只要一想到这里,谭墨就忍不住为安子权默哀三分钟。
但是现在他不光在剧本中感受到了这种碾压与嘲弄,更是真真切切在现实中,从姜黎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情绪。而他好像除了懦夫一般得无能发怒,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谭墨,魏正龙刘静雅等演员也感受到了和姜黎演戏时的不同。碍于演戏经验有限,她们的感受没有谭墨那么清晰,但是那种好像高维生物俯视低维生物的不适感,即便她很礼貌,她也在笑,会关心你,与你说话时更会礼貌的直视你的眼睛并给予及时的回应……但就是有种违和感,那是一种让人不知道怎么挣脱的违和感,甚至你还会因为想要取悦对方而下意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