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就开始发病,这病症对目前国内的医疗条件挺危险,而对后世来说,只是一个小手术罢了。
想到这,葛思岚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没好气地对身边的男人说:“又闷又热,你离我远点吧。”可这把江南水乡姑娘的好嗓子,听起来又软又糯,发脾气似在撒娇。
“你睡吧,我忙活就好。”于守廉抬头随口回了句,复又低头忙活。
这言行不一的行为,让她又气又笑,可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如同电击她的周身。
喝了点酒的于守廉觉得自己快要炸,他脸上汗水滴落下来,无法不落到葛思岚脸上。
她气的打他几下,拉了什么就开始擦拭,而他可好,趁着葛思岚忙碌那头之即。
快速地拨了身上的军绿色背心与短裤。
慢慢贴着她,葛思岚迷糊的看向于守廉。
而,他浑浊的呼吸和密布的汗珠也昭示着下一步的动作。
风吹雨打后。
“宝贝,老公好不好?”于守廉一身是汗地倒在一边,声音中带着嘶哑与浓浓的鼻音。
刚刚那感觉,真棒!
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向爱人求证。
现在,葛思岚只觉得很累,没有更多的力气,只是闭着眼睛,习惯性地应了一句:“好……”
很泛,可精神却很饱和,留有余韵,
“再来,可好?……”于守廉目光在自己和娇妻之间溜了一圈。
嘿嘿一笑,伸手要再次抱住,却被她嫌弃的推开来:“都是汗,粘叽叽的,不舒服。”
不以为忤,于守廉笑得合不拢嘴:“等下,我伺候你洗澡,好不好……”
“不好……”葛思岚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已经快睡着:“明天……还要忙……”
于守廉理会葛思岚的抗拒,按着自己的步伐,伺候着老婆大人。
次日。
葛思岚穿着一身米黄色细麻布的连衣裙,一双米黄色细麻布鞋,左手拎着小巧精致的米黄色细麻布手提包,右手提着一网兜香蕉苹果,回了不过百米之外的娘家,今儿是去干坏事儿,她思考了很久很多,还是想让程珍珍到她的空间呆上两年,其一是恢复下高龄产子的身子,其二是过了这段敏感期,说心底话,她信不过葛爸爸,在革命事业面前,别的都是浮云!
不说别人,就是对他最最心爱的儿子思峰也不会例外,原文中,大概是71年吧,葛思峰在乡下受人诬告,诬告葛思峰偷听敌国电台,那时候革委会小组行动迅速,说风就是雨,一下子就捉拿了葛思峰,不论是村支书还是知青们,个个使力去救去求,葛思峰的好兄弟到了葛家小屋让他出面保葛思峰,可是葛成林同志不肯出面,只有一句话:组织调查清楚,自然会把人放出来;要相信党和国家,党和国家不会冤枉没有罪的人,也不会放过有罪的人。
如此的好同志,葛思岚也不指望他会放过程珍珍这个地主成分!说到地主成分,葛成林同志自己才是,可他参加了革命,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要抓地主成分,那最高位的那些,哪个不是出过洋,哪个不是家里有田家里有粮的地主出生,不然哪能上私塾,念中学,考大学……那些思想,那些主义……哪些不是有知识有文化,才能得出的结论?
如果葛爸爸要保,哪会保不下老婆啊?是他觉得组织比老婆重要……
葛思岚一进葛家那位于一楼的三居室,小峥峥就像一个炮仗一样向她冲过来,嘴上大叫着:“姐姐,来了!”
“是的,小峥,乖不乖?”
“乖,小峥最乖了。”
“瞧瞧,姐姐给你带了些什么?”
“香蕉,苹果……”
“对,聪明。来,姐姐抱抱。”
葛思岚一手抱起小弟弟,一手提着一网兜的香蕉苹果,进了屋。
已成小伙子的葛思峰也向姐姐打招呼:“姐姐……”
“阿峰……来,把苹果拿去洗洗。”
葛思峰不客气地接过网兜,不过他只取出一个苹果,弟弟还小,别的留给他,手上这个苹果,大家分着吃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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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春,苏州柳湖
苏州郊外的天落山海拔不高,但五十年代种下了大批马尾松,二十多年来葱郁连绵,林里有不少小动物,兔子、松鼠,还有各种鸟类、蛇类。
过了春天,竹林少有人来,积了薄薄一层落叶,时不时有鸟扑愣愣飞过。当路过竹林边际时,穿粗布衣裳、戴着大草帽、脖颈挂着毛巾的葛思岚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远处是彩带湖,湖面宽阔。现在这片湖已经改名叫柳湖,五七干校和农场都建在湖边。
葛思岚看着自已脚上的粗布鞋,看着山脚下的柳湖,于爸爸于妈妈在五七干校,于思廉也在五七干校,他为了照顾父母,死活不同意与父母亲划清界限,又为了保下她与才刚刚怀上孩子,不光与她划清界限,还要让出生的孩子随了母姓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