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是你啊!”话落,便扑向吕凤娇的怀里呜咽起来,片刻后,才觉不好意思,讪讪离开,而后想到什么,又急切的开口:“姐姐,哥哥发高烧了。你去看看他。”也许是最后一面。
吕凤娇脱口而出:“拖油瓶怎么了?”言罢,觉得不礼貌,这是原主人前人后都这样称呼。也难怪原主不遭人待见!在关键时刻,亲爸爸也会放弃她:“不好意思,我顺口了,天龙怎么了?”
“姐姐,爸爸死了。”姐姐与妈妈的关系不好,他不提,少年也懂事。
“那你妈妈?”吕凤娇没有继承原主的爱恨情仇,无所谓!
“妈妈也死了。在暴雨来袭时,爸爸妈妈哥哥与我跟着老家镇上的车队仓皇逃出。路上死了很多人,我们家里先是死了爸爸,接着妈妈也死了。”话音未落,又开始流泪,边哭边说:“现在哥哥也高烧,姐姐去看看他。”
“走。”吕凤娇又抬腿,跨在单车上,看看前面,又回头看看后面:“坐前面,你指路。”
“哎。”吕天宝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还含着泪。他与姐姐很像,是个漂亮的男孩。在家里,又受宠,很娇气。
“天龙是怎么受伤的?”吕凤娇边骑车,边了解情况。
“昨天我们一群人上山寻找可以吃的变异植物时,来不及躲藏,让变异植物的藤条抽打中了背部,哥哥背上血肉模糊,被蹭刮掉了好大一层皮,呜呜。”从昨天起,吕天宝就惊慌失措,只是对着昏昏沉沉的哥哥,只会烧开水喂给他,拧帕子擦拭额头降温,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刚刚他出来是去取净化过的水,基地提供净化过的水。
“嗯。”吕凤娇没有见过这样爱哭的男孩子,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只是帅气十足地骑着火红女式单车,带着含着泪扬着笑的吕天宝向基地外的窝棚区驶去。
进入窝棚区,如同进入了非洲最下贱难民营,一群群黑漆漆、脏兮兮的麻木男人们以及少数绝望的老人、做皮|肉生意的妇女、无措的少女少年们。
吕凤娇不忍直视,拐弯又拐角,再次拐角又拐弯。
之后,吕天宝才呜咽道:“姐姐,到了。”
“哦,进去看看。”吕凤娇淡淡道,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不会在她的眼前死去的,除非是她不想救人。
几分钟后,吕凤娇在窄小的窝棚内看到趴着昏睡的刘天龙,瘦不拉几的十八岁少年。
刘天龙是四岁就随着妈妈嫁入吕家,与七岁的原主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直到吕爸爸送了原主进了双语国际寄宿学校,直到天宝出生,两人因为都喜欢这个小弟弟,才不吵,不过谁也不理谁。
“小宝,你去租个三轮车,在这里太冷,不合适养病。”吕凤娇掀起旧破的棉被一角,看到瘦薄的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蹭刮掉了好大一层皮,才嘱咐道。
“好的,姐姐。”吕天宝听了便趿拉趿拉跑出去。
吕凤娇深感到吕天宝走远,便动手粗暴地将刘天龙的身子转过来,先是按了按他的睡穴,让他睡得更熟几分,才扒开他的嘴,伸开手指放在他的嘴巴中,在他口中滴了几滴‘灵池水’,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退烧水,给他喂了进去,接着给他喂了一瓶矿泉水。
“姐姐,车来了。”天宝人末到,音已至。
“我给他喂了退烧药,你给他穿好衣服。”吕凤娇便起身走开。
吕天宝听到哥哥吃了退烧药,就乐得裂开了嘴,说:“哥哥不用死了。”
他开心的将哥哥刘天龙扶了起来,又给昏睡着哥哥小心翼翼地套了内衫,套了旧棉衣。
这旧棉衣还是后来在丧尸身上脱下来的呢。
末世开始是个冬天,很多人都扒了丧尸的衣服,洗一洗,便穿上了身。
活下来都不容易,才还这般瞎讲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