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精穷了(5 / 6)

做主给了亲卫的,后儿居然又闹出这样的丑事来,我怪替婶娘难受的。”

“云安、不是,安姑娘是咱们二老爷亲生的女孩儿?那她哥哥岂不是,岂不是!”平儿握住自己的嘴。

凤姐急忙摇头:“这可不能胡说,那云氏当日若有身孕,如何肯出府去?看她后来又勾缠了二叔还有了孩子,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若大儿子是王家的种,她早就回去闹了,还能等着……”

“不对罢,我听安姑娘说过,她娘在她五岁上才过世的,若她娘有那种心思,五年里怎么找不来呢?”

凤姐冷笑:“那是婶娘厉害!你难道不知云安出生不久她一家子就被婶娘弄到自己的庄子上过活了?……只是婶娘到底心软,她心疼二叔膝下唯有阳姐儿一个孱弱的,这回从金陵不知怎么确定了云安是王家的种,赶着就认她回来。日后待她出阁时将名字往族谱上一添,陪送一副嫁妆,这干女儿就自然而然成亲女儿了——还不是为着二叔的声名着想。”

平儿捂着胸口:“奶奶如何知道的,是咱们二太太告诉你的?”

凤姐冷笑:“难道我就没长眼睛没长脑子吗,我看婶娘既然非常爱重她却又巴巴打发她到亲戚家居住,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凤姐替她婶子心酸,这等看重子嗣偏又恨二叔不作法的心,可不就是矛盾难受吗!

平儿总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她思来想去,似乎的确就这么一种解释。不过,若云安姑娘是二老爷的私生的女儿,那仁大爷当初……

此时王熙凤也想起这茬来,又气恨又心疼:“我那哥哥真是瞎子打过独木桥——错路一条!怪道婶娘疼他,都舍得把两个陪伴多年的大丫头给他了,也不肯松口给云安,原来婶娘心里一直有个疑影儿,只是没证据确定云安是二叔的种罢了。”

经凤姐这篇好似很通的猜测,往常不合理之处都有了解释,叫平儿心里也信了,她心想,难怪当初二太太没把云安的身契给奶奶,还再三再四的说是借给奶奶使一二年,兴许云安根本就没入籍,哪儿来的身契给呢——二太太那时被仁大爷缠磨的没法儿了,这才把云安塞给奶奶暂避一避。

是了,金陵老家里老人最多,兴许从那里得到佐证来证明云安就是王家的姑娘!平儿自思道,从前她头一次见云安的时候还觉得她眼熟,恍惚像谁,只怕是像祖上的老人儿了……

“主不主,奴不奴,就是正经小姐客居在亲戚家都常遭嫌弃,更何况她一个义女。说到底她也可怜,闹得个最尴尬的身份。日后且照拂一二罢。”

这主仆两个,被李夫人似是而非的引入了歧路,却居然还自己补全了故事,将一切头尾摆布的合情合理。这等能为,也是少见了。

从此,凤姐果然待云安很不错,平儿与她自来好的很,知道了她的‘身世’也不过多添一份恭敬,日常里该如何亲近还是那样亲近。

亦是从这日起,李夫人闭门谢客,对外只说安心静养,渐渐低调的好似都中没有这位贵妇人一般,都中新鲜事多,不多时也就没人讲究李家的事了。李夫人如愿淡出了视线,只一心等着时局明朗,只等新皇登基的时机将李家盐道上的生意都献出去。李家的财产,现银已有去处,献出去一部分,隐瞒起来的大半儿会陆续送入四殿下以及王子腾的密库里,但这家业里最让人惦记的来钱的聚宝盆未动——李家所占的盐引份额不是小数目,每年缴纳的税银堪比穷省一省所纳。是生是死,李夫人等的就是这最后一哆嗦了。

李家生意的大头是在盐道不错,可其余各行当的买卖更多,只是不如盐道暴利罢了,李夫人只盼着在李家能从盐道上平安的抽身退步,下剩的家业既不惹眼还足够富甲一方的,那才是李家的希望,才是能留给仲哥儿安姐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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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夫人特特使人抬来一箱子玩器衣服,说:“你一个小孩子可怜见的,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说。这是元儿当日的东西,白放着可惜了儿的,收拾出来些给你使罢。”

那来传话送东西的正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这妇人在房中打量一番,笑道:“姑娘歇着罢,我告退了。”

待她出去,李夫人挑来给云安使的丫头茉线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贼眉鼠眼的看个甚!谁稀罕别人使过的旧东西!”

杜云安笑道:“我算她哪门子姑娘,原就是借住在人家家里,理她作甚。你不许调皮,出去被人欺负了我不好和你表姨交代!”这茉线是银线的表外甥女,银线素来和云安情分深厚,因着这层关系,李夫人特地叫茉线来看,见她是个泼辣胆大的,才放心给外甥女使。

另一个大丫头却是李夫人直接将自己身边的碧桃给了她。这碧桃当日和宝绿一起补白檀、白芨的缺,她俩个本才是李夫人真正属意的一等大丫头,只是因瑞云瑞香那些事情的缘故,才在二等上做了几年。谁知瑞云和瑞香都给了王仁,宝绿只得补了熙凤屋里的空缺,改了名儿叫“顺儿”,李夫人身边留下了碧桃,这回不得已送外甥女住在别人家里,李夫人不放心,便索性将碧桃给了云安。这碧桃自己能干不说,她还是王家大管家王福的嫡亲侄女,有她在,杜云安做事比往常还便宜,可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