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越有希望了。
但这两三个月里,还有一位太太夫人日渐消沉,怨天尤人,恨没个盼头呢。
说的是谁,正是王夫人。
王夫人那日留杜云安说话,后儿又示好,为的就是要把状委婉的告到王子腾耳朵里。正因这个,才三番五次的教杜云安回王府探望她嫂子,云安也照做了,每次都将所有愿同去的姐妹们都带上,只当是春游散淡了。
王夫人殷殷叫压车的两三个心腹如周瑞家的也一并带上了。
只是这几个人去了几回,王夫人皆没等到李夫人乃至王子腾的动静儿,到底忍不住,亲去了一回。
可惜王夫人被先前王子腾在贾母贾政面前给她撑腰的举动迷了眼,没料到王子腾夫妇是真恼了她胆大妄为。无人处,李夫人将话问到了她的脸上:“我们一心为外甥女打算,为她求人铺路的时候,你在背后拆台捅娄子,当时你可曾想过你哥哥才求过人,可曾想过我这做嫂子的巴巴到谢家去暗示人家呢?等到出事了时候你脖子一缩,病了晕了,你哥哥却在外头奔波了多少时日,受过人家多少排揎,更不提这几家子所有的女孩儿都差点得作姑子去!你倒好,才消停了多久你就又有事情了,凤哥儿是你亲侄女,你作的事情把阖家的银钱都赔进去了,她想点法子俭省度日,你都容不下!我只问你,是不是跟家里有仇,见不得大伙儿过几天太平舒心的日子!”
骂的王夫人抬不起头,李夫人恨得扔下最后一句:“你哥哥亲口说的,他劝大姑奶奶消停度日,日后再不管你家的事了!若你日后不作夭,人前,贾家还有我王家两个姑奶奶。若是你还不悔改,我们就只有凤哥儿一个贾家姑奶奶了!”
“送客!”李夫人冷笑,如今凤哥儿掌了荣府的管家权,她那唯一一个怕王若毓为难安安的担忧也没了,如今还给她脸么。再给她留颜面,只怕她又胆大包天的纵性施为,一次次的大家的日子也都别过了。
王夫人家去又病了,但到底是知道怕了,于是命周瑞家的:“悄悄将放在外面的账收一收,等这次的钱回来,暂且停了这桩时。”
周瑞家的答应了,忙告诉她男人去做。
如今周瑞身上原有的掌管春秋两地租子的肥差也卸了,现是在正院听用,如今只照管宝玉出门的事,早急着谋个新差使了,听到王夫人吩咐,可不就要尽快办成了,好好表现一番么。
谁知他太急切了,逼得一户人家要卖儿卖女,那家的老祖母险些在他家门口吊死了。动静闹得大了些,惊动了王子腾留下照看都中局势的人,那人不敢怠慢,暗查了一番,才将事情禀告上去。
因此这年端阳节前,王子腾好容易归家一日就气的胸口疼,李夫人冷笑:“你还要管她?”
王子腾将纸条引火烧了,阴沉着脸道:“我王子腾承诺的话,什么时候不算过!说不管就不管了,只是你寻机嘱咐你侄女一声,别叫她学她姑姑的蠢!”
“这闹出来,可是带累一家的事?”李夫人犹不信,看着他问。
王子腾往后一靠,伸手将夫人揽到怀里,漫不经心地道:“那又如何,带累的不是我家。贾存周自己受着罢。”
“原是我管的太多了,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若我还肯管——夫人信不信,今儿她敢放贷盘剥,明日就能稀里糊涂掺和到争位夺嫡的事情里!”王子腾摸摸鬓角:“为元儿的事,已白了泰半的头发,若再如此下去,夫人岂不嫌弃我这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