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脑子,那索性闭上嘴巴别说酸话!”
云安笑道:“凤姐姐这话极是,谁爱说说去,我是个厚脸皮的,若有那种看不惯的要指点的,只管来找我!与她们两个不相干。”
“原本就是我起意做的,她们是帮我,出钱出力,不能叫她们两个背屈!况且也不过是闺阁女孩儿们顽闹的,自有家下人打里,要说生意经也轮不到我们。”杜云安的意思很明显,这是私产,跟你荣府不相干,谁都没有脸伸手要。
凤姐就明白这个大妹妹知道自己说的是邢夫人。
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心腹陪房,纵然司棋是个忠心的,这事也早晚传进邢夫人的耳朵里。何况撑到此时,已经是司棋百般劝告家人的好处了。杜云安因此一桩还对司棋高看几分,这些大丫头里面,属她送到铺子里寄卖的活计最多,那样个暴脾气的人,还听得进去人家的劝告,跟香菱一起学着将名人字画描到底布上绣,只要不当值她手上就没停过活计,至今已赚了三两多银子外,还有两幅炕屏在铺子里,云安帮她算了算,待那一大一小两幅屏风卖出去,至少能给她的私房添上十两的“巨产”。
云安收回神思,又道:“我生自小门户,不比正经千金小姐阳春白雪,俗不俗的,都得承认这经济银钱才是我的根子。我就算跟她们两个都算的极清楚。况且我家下也不止这一件买卖,若搁不住别人几句酸话,那和我哥哥早就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方儿了!”却是把所有的都揽在自己身上,云安用眼神止住黛玉和迎春说话。
“你是个财主!只你杜家的药酒就有多少赠头呢?为端阳节的节礼,府里就买了五十坛子‘十仙酒’。”凤姐笑道:“你们自个儿花钱置办的铺子货物,自然与别人不相干。”她倒反过来劝姊妹三个:“只你们也别忒实心了,这账簿别叫别人看了,我虽看过,但保证不吐出去一个字儿,只说赚个租子钱顽罢。”
云安就笑:“从来也没给别人看过,只给你看了。”那些人也只是影影绰绰知道金凤蕊生意红火,对赚了多少钱根本就算不出来,毕竟大多数人眼里这些女子家常零用之物不比首饰铺子,卖的价钱便宜——一群成日价窝于荣府不出去的人,哪儿知道小零碎正经赚钱呢,况且金凤蕊里贵的东西也不少。
凤姐还要准备明日端阳正日子的事,因此略坐了坐就告辞了,出门命看轿,一径往贾赦这东院来回话。
因见了邢夫人,凤姐便笑回说:“都是她们小姊妹闲起兴的事情,其实只是她们一说,自有下头人置办管弄,也是那两个表妹家里每月作由头好贴补自家姑娘的事情。”
邢夫人打从听了迎春的奶娘说那铺子如何如何兴旺,每日铜山银海的赚,心里就一片火热,只是迎春住在隔壁,她又熟知贾母最疼黛玉,对那王家干小姐最客气,于是不敢直接过来露痕迹,反令熙凤去问。
邢夫人听了就不大自在,因冷笑道:“我不过是怕她们三个女孩儿被下有人蒙蔽糊弄,再想她们是千金小姐,那里知道管铺管账的事,尤其你二妹妹也掺在里面,她那样的性格万做不好这样的事,需得我替她描补照看。因此才叫你过去告诉她们,谁知你回来先派上一篇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凤姐忙站起身,垂头回道:“正是我一心为太太,也打听清楚了,才这样说的。”
随即就赔笑道:“请太太先听一听。两处铺面就花费了一千四百两,还有修缮房屋、进货的钱以及掌柜伙计的工钱,二千两都不止呢。太太也知道那里货卖的都是些绢花荷包之类的物件儿,虽红火,但也不过是赚个辛苦钱罢。三个妹妹都是实心人,将账簿都给我看了,我心里算一算,倘若整年都这样兴旺,赚的也不过比收租子多那几十上百两——也真真难得安妹妹和林妹妹家里肯纵着女孩儿用这个解闷作消遣。”
上百两还不算多吗!邢夫人心道,若是将这铺子教她主张,必然不做这些个小玩意儿,弄一个古董或金银铺子,那可不就发财了嘛。
“你也该劝劝,闹这些做什么,既有这心摆弄铺子,何不作个好行当?”
凤姐就笑起来:“一个个千金小姐难道还缺钱使吗,这几个人图的正是热闹的人气儿,日后出门作客,小姊妹们说起来也是个新鲜谈资,或者还能显一显咱们家姑娘里事的能为呢!倘或弄个古董铺子之类的,倒是正经来钱,可那都是‘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的行当,姑娘们便没甚说头,若硬说起来,倒就得被人笑话不会管事了。”
原来是这样,邢夫人又羡又嫉,只恨不得这产业是自己的。想起产业一事,邢夫人心下微动,她这些年也攒下三千多两现银的私房,况且邢家的所有的二个小庄子和一处房产也在她手里,何不置办几个铺子赚钱呢?这店铺赚的都是活钱,可比每年收地租要好多了。邢夫人每每想起将庄子上产出折成银子都得损失一二成就心疼难当。
“你说一千四百两买下两处铺面?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