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伏诛·计中计(2 / 5)

不敢妄行。”

宋辰也默默点头附和。

他们师兄弟二人小小百户,掺和不起这等大事。两只小虾米在大浪里扑腾,找死的可能比飞黄腾达的可能要高一万倍——

“好!”谢鲸举杯,良久才道:“果然我没看错人。你们知接任千户的那位洛大人如何了吗?宴请上官时同二位指挥佥事一齐被毒酒毒死,因禅位大典在即,上头令草草了结此案,这洛彰便成了下毒的人,言其‘只是不慎亦中其毒,实属罪魁祸首’,洛千户一家老小被流放,同洛千户一同升迁的马副千户常百户等皆被关押……”

“噗!咳……”杜仲宋辰两个被酒水呛着,忙看谢鲸。

谢鲸摇摇头,长叹一声:“时也命也,个中内情也无从知晓了。上头封了消息,不许冲撞大典的吉气。”谢鲸得知消息时简直惊出了浑身冷汗,亏得这两个小子知机灵便,不然他就得苦恼怎么捞人了。

但也正因这一遭事情,谢鲸才不会把这二人只当做需要照拂的小兄弟,而是可交托倚重、同休共戚的臂膀了。

————

也不知圣上是否是有意挑了腊月十八这日,因钦天监择选的封印吉期就在十九日。

有那心思的多的人就暗中揣度圣意,想圣人此举,一是要警示新帝和群臣,他虽退位却仍把握皇权,所以新帝登基的头一日正得举行封印大典,且不能行掌大权呢;二么,倒比其一还说得通,因京中局势实在剑拔弩张,几位皇子的拥趸私底下都不停动作——因此圣上要赶在封印前日禅位,是给这场禅位大事中行差踏错的皇子留一处余地,哪怕圣上和新帝再发上冲冠,也只能先暂且将人关禁,待到开印之日这火气也能降下不少,便可从容发落处置。

思及当今这些年对义忠老千岁的思缅之情,怕是不想重蹈覆辙罢。

但这份宽宏似乎只助长了一些人心中的疯狂。

腊八日本是皇宫赐给百官七宝五味粥的好日子,皇宫内的皇史宬却流血漂橹,除掌室太监重伤外,他以下的内侍也死的七七八八——皇史宬是存放玉牒、皇帝实录、圣训的所在,历代帝王的传位昭书亦会将副本存放此处。

这可谓是大逆不道、欺灭祖宗的逆举。当今在前殿听到急报时手就抖起来,登时话不成句。

这日之后,京城彻底戒严,除身负公务的官员外,益发连走粮车水车的两门也关闭了。

且不说蠢蠢欲动的各派势力,就是南城北城的平民聚居之处亦出现了几回乱子,许多人家出现了断炊,这时就有那等身强力壮的不愿忍饥挨饿,便开始聚成团伙抢夺别家米粮。但一旦做出了此种强抢恶事,更多更大的恶行也便相继发生了。不止抢夺米粮,更有抢掠财物奸污女子的,最恶的那些人,稍遇反抗,就动辄伤人性命,甚至连老人孩子都不肯放过。

王子腾是京营节度使,深受皇恩,都中一乱,当今就急命他配合步军统领衙门并五城兵马司戍卫平乱。王子腾一接皇命,西大营就出动半营人马,遍城巡视,这些军兵,心狠手黑,但凡抓住趁乱生事的人,不论罪行大小,一律杀无赦。

前一刻还耀武扬威欺压邻里,抢夺财物的青壮,后一刻脑袋就滚落到地上,圆溜溜的人头还未停下滚动,身披铠甲的兵士已列队走远——传言那些官兵的靴子都被重重血水浸透,皂靴底儿踩过水洼,会留下一串血脚印。

不仅抓现行,兵士们还会搜捕躲起来的强人,一旦抓住,亦是立时斩于刀下。

三皇子是以纂书立著闻名的仁人君子,因此事当朝诘问王子腾滥杀、酷厉之罪。

王子腾向当今自陈:“臣此举,以杀止杀耳。”

从腊八至十八,十日之期,京中是风声鹤唳,一日比一日胆战心惊的挨日子。

十五日开始,便有不知藏于何处的乱兵冲击城门及几位重臣的府邸……直到十七日,这日不动,明日便尘埃落定、举事亦晚矣。

十五十六日冲突的乱兵并不十分多,战力亦不甚强,本以为十七日能够如同前二日那样力撑过去,不料皇城中忽然冒出了一批足有二千人的兵力,直冲皇城而去。同时,王子腾的西大营,通州大营和北大营皆有武官带兵反叛。

混战之中,有奸细打开了京城外城的南西门,乱兵蜂拥而至……

“怎么样了?”贾母颤颤巍巍的问。

此时荣宁二府的所有主人都聚集在上院中,此时也不讲什么男女大防了,全都坐立难安,更有抖若筛糠的。看这屋内,邢夫人躲在贾母后面,王夫人病病歪歪的半坐半躺,贾母搂着贾宝玉,旁边薛姨妈拥着薛宝钗,赵姨娘搂着探春和贾环,李纨揽着贾兰,惜春此时却和贾琮被凤姐拉着在自己身边,尤氏倒一反常态的和她儿媳秦氏离得老远,亦坐在凤姐这边……

“老太太!”赖大满头大汗的在外面磕头:“有人围撞府门!”

“多少人?”贾母忙问。

赖大强自镇定:“外面乱糟糟的,远远火光冲天,实在不能清楚多少人,但人数不少,怕不下百人。”

贾母脸色灰白,贾赦忙问:“怎么会往咱们家来?你们往外抛些银子元宝,给他们钱,哄他们去别家!”

“混账!糊涂东西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