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好准备你的婚事吧。”
“大哥怎么还急眼了,”贾政这会儿开始一口一个大哥的调侃贾赦了,“要我说,其实瑚哥儿也能教得了大哥。”
“我也觉得我能教阿爹。”贾瑚也笑着说道。
自家亲爹实在是太不着调了,贾瑚觉得祖父能狠下心来啊,让自家亲爹学点东西也好,至少没这么不着调了吧。
这个时候的贾瑚,还在那儿幸灾乐祸,完全没有想到,这火还能烧到他身上呢。
“祖宗,你可就饶过你爹吧。”贾赦一把揽过贾瑚,顺手又在贾瑚的头上摸了一把,顺利得到了妹妹贾敏的一个白眼。
幸好,贾代善倒也没说起还得给贾赦请个教兵法的师父。
“行了,进士游街也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贾代善站起身来说道。
要在平时,贾赦一定会闹着说再去皇榜底下看一看别人抢亲的场面,凑一凑热闹才好。可这会儿贾赦硬生生地憋着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再惹到了贾代善,又得给他再弄一门功课出来。
贾瑚他们下去的时候,底下的人群也都还没散掉,又不少没考上的举子,可在底下坐着喝茶,羡慕那些考上了的同窗呢。
“你说说,都是十年寒窗苦读,怎么他们就考上了,我就没考上呢。”说话的那个人,硬生生的茶喝出了酒的感觉来,一杯茶一仰头一饮而尽。
“又不是就你一个努力的,人家贾敬还是宁国府的公子呢,不照样考了怎么多年,我听说他考上的时候都痰迷心窍,差点疯了。”另一个豁达一点,拿着贾敬举例子劝道。
“贾敬也是挺惨的,好不容易考上了,还因为痰迷心窍在状元楼闹了一场,这以后同僚们可不都得拿这事取笑他?”这人还替贾敬尴尬呢,“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状元楼了。”
“人家好歹考上了,疯了一场又何妨,你还记得江南那边的苏解元吗?”
“怎么就不记得了,我记得苏解元是他们那儿有名的神童,不对,怎么这科他也没考上?”
“没考上算什么,他怕是要不行了,我朋友与他是同乡,昨儿他的书童还来找我朋友借钱,给苏解元治病呢。”
“怎么回事,苏解元病了?”
“可不是,据说会试考完第一场,他就病了,又不甘放弃,强撑着去考了第二场,第二场出来的时候人就迷糊了,听我朋友说,好像是已经咯血了,人书童都快急疯了,只能一面借钱给他治病,一面传书回家去。”
原本是听着他们提起贾敬,贾代善才略微停留了两步,可这会儿听着那两个书生说起那个不行了的苏解元,贾代善又莫名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像极了他梦里的瑚哥儿。
“我倒也见过那苏解元,要我说,还是他读书太过用功,书房们都不出,平常跟我们似的踢一踢蹴鞠,打打马球,怎么的都不至于一场会试就倒下了。”
贾代善觉得那个书生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等到了马车上,贾代善不免问起贾政来:“政儿,你在书院的时候,也跟你的同窗们踢蹴鞠?”
“老爷,我们书院特地定了每旬都要比一场蹴鞠的。”贾政这言下之意便是他在书院也是踢蹴鞠的。
贾政怕贾代善觉得他这是在不务正业,又特意补充了一句道:“我们山长说科举考的不仅仅是学识,也考得是体力。”
“你们山长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贾代善夸了一句,然后转头跟贾瑚说道,“瑚哥儿你平常除了读书,好歹也多到外头动一动。”
在贾代善的印象里,宝贝大孙子除了上次学凫水以外,平常除了读书根本没有其他的消遣,不由得跟贾瑚说上一句。
刚刚还说贾赦苦着脸呢,现在立马就轮到贾瑚苦着脸了,要不是当着贾代善的面,贾赦现在就能嘲笑贾瑚一回。
贾瑚有些不情愿道:“祖父,我觉得在屋子里看书挺好的。”
“你没听见刚刚那些书生说的?你是祖父的小心肝,要是真因为考试病了,你叫祖父怎么办?”贾代善说道。
“对瑚哥儿就是小心肝了,倒是衬得我跟老二跟捡来似的。”贾赦酸道,刚刚要给他请武师傅的时候,怎么就不见这么温柔了。
“老二倒不是捡来的,你肯定是我捡来的。”贾代善没好气地说道。
兴许是白天听了那两个书生的话,贾代善这回又梦到了十几年后。
这回,大概是那个青年已经去了,荣国府已经挂上了白帆,荣禧堂也变成了灵堂。
虽说是夜间,□□禧堂照样灯白如昼,哭声震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去世,父母不在灵前尚且说得过去,可弟妹皆不在灵前守着,反而只有怀着身孕新寡的小媳妇带着丫鬟婆子们在灵前哀哀地哭着。
贾代善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生气,老大媳妇是怎么想的,无论怎么说,这小媳妇肚子里的,好歹是“瑚哥儿”唯一一点骨血了,怎么能让个孕妇跪在灵前守着呢。
哪怕是他们两个小夫妻情深,那小媳妇要送“瑚哥儿”一程,可让人白天来哭灵也就罢了,这晚上好歹得劝回去了啊。
“金钏儿,你作死啊,二爷说要吃糟鹅掌鸭信,你还不快去大厨房催一催,还在灵前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