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我却只能斗鸡的时候下个注呢,现在好了,日后也没人能管得了我了,我在我们府上也得养两只,瑚弟以后经常来找我玩啊。”
“珍大哥哥不学点安身立命的东西?”贾瑚听贾珍说起斗鸡这种纨绔子弟的喜好,有些不喜,装着天真的样子问道。
贾珍向来不耐听这种话,只是面对的是自己的小堂弟,贾珍只当贾瑚只是鹦鹉学舌,只笑着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还要学什么才能安身立命。你看看我爹,考了怎么多年,也不过就是个七品的小官,哦,这还不干了。”
又悄悄跟贾瑚说道,“你不知道,我袭爵的折子我老子已经递上去了,过几日,我就是三等将军了,到时候哥哥罩着你。”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这才到了玄清观所在的山脚下。
看着高耸入云的山,饶是早早就盼着亲爹能赶紧去修道,省得再有人逼着自己读书的贾珍都有些瞠目结舌,感觉自家亲爹好像也挺惨的。
“敬大哥,一看就是诚心修道的,所以才找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贾政不由得对贾敬升起了几分崇敬的意味,“比那些去玄真观那样的富贵窝修道的人,不知道要诚心多少。”
贾赦也难道得没有没反驳贾政,反倒是符合道:“不愧是我们敬大哥。”
贾代善听到自己这两个憨逼儿子的话,嗤笑了一声问贾赦道,“看起来你很想跟你敬大哥一起嘛。”
“没没没,老爷你可别胡说,我可没像敬大哥这样的境界。”贾赦当下也顾不得看山有多高了,连连摇头,就差把头摇出残影了。
贾敬原本就能猜到自家叔父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在家门口连惯常用的东西都给拦下了,大致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哪怕是到了山脚下,贾敬倒也还能维持无悲无喜表情。
但是,听到贾赦和贾政的对话,贾敬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甚至想扯着贾赦的领子问问,这是我境界高吗?这明明是你亲爹挑的好地方。
“你祖父实在是太可怕了。”贾珍附在贾瑚耳边小声说道,“瑚哥儿,你以后在你祖父面前可乖一些。”
瑚哥儿听贾珍这么一说,眉眼一动,也悄声问贾珍道:”珍大哥哥,这地方我祖父挑的?”
“可不是…”
“好了,咱们也别光在山脚下站着,倒是上山去看看咱们贾道士的未来居所啊。”贾代善道,“山上路也难走,敬儿媳妇也别上去了,你先回庄子上去等我们吧。”
敬大奶奶自从贾敬要闹着休妻以后,对贾敬的情分也就寥寥了,她原也就不愿意为着贾敬爬这么高的山,见贾代善这么说,自然是连忙点头应是:“叔父,那珍哥儿和瑚哥儿,要不侄媳妇也一起带回去了?”
“他们也跟着一道去看看啊,省得到时候也想修道了,没地方去。”贾代善是铁了心要杀贾敬这只鸡来儆贾赦他们一群猴的,自然是要让人都去看看,这才以后不会有人起了但凡有些事情就想着修道避世的心思。
“老爷,咱们哪能有修道的心思啊。”贾赦总感觉自家亲爹是在嘲讽自己,苦着脸辩解道。
“行了,赶紧上去吧。”贾代善也不理贾赦,只率先走到了前头去。
贾瑚向来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再加上他又年纪小,腿也短,贾代善一步能解决的事情,贾瑚这小短腿估计得倒腾好几步。
只不过走了没多久,贾瑚就实在走不动了。
他小人家,两辈子加起来,就没有走过这么多路。
贾瑚前世一个好好的状元郎没在翰林院混得风水水起,反倒是混成了御史,有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那帮子文人真的太爱出门郊游,爬山写诗了。
写诗可以,但是要爬山,这对于贾瑚来说那就是要去半条命。
但偏偏贾瑚这个少年英才的名头响亮得很,多得是人仰慕他的才华,约他一起去以文会友的,贾瑚不胜其扰,观察了许久这才发现,只有御史是没有朋友的。
所以咱们状元郎才经过废了一番心思,竞争上岗成了御史。
等贾瑚御史上手了以后,才发现与贪官污吏激情对喷,为天下生民发声简直就是自己的人生理想了。
前世都不愿意爬山,一听说爬山就偷偷溜走的贾瑚,这会儿还是个小孩子呢,自然是更加心安理得地坐在石头上撒赖不愿意上去了。
“我实在走不动了,祖父,我就坐在这儿等你们行不行?”贾瑚努力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试图从贾代善那儿获取同情。
贾代善有没有被可爱到不知道,但是至少贾瑚的亲爹贾赦是真被自己儿子可爱到了,尤其是贾瑚还是个自幼就稳重,鲜少露出这一面来的。
“来,瑚哥儿上来,阿爹背着你走。”贾赦蹲在贾瑚面前,示意贾瑚爬上去。
贾瑚向来就不是个愿意麻烦别人的性子,虽说是自家亲爹,但贾瑚也还是有些不习惯,“阿爹,我重,我还是在这儿等你们吧。”
“这种荒郊野外可是有狼的,你留在这儿小心被狼拖走。”贾赦吓唬道
“只管让你爹背你上山去,你能有多重?”贾代善也发话道,“他要是背不动,也该让领侍卫内大臣好好操练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