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仕昌常年在山里, 很少出现在人前, 因此张晴雨还认不出他。
不过,当知道他的名字后, 张晴雨浑身僵了一下, 随后才若无其事的招待许仕昌。
“许仕昌,今天真是太谢谢你送我家甜甜来了, 还有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快进来我帮你上药, 找件衣服给你换。”
或许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热情的招待, 许仕昌浑身不自在,“不用了许姨, 我爹娘还在家等我,我我……我要回去了。”
许仕昌坚持要走,张晴雨也不太想留他, 等他走了, 才拉着纪甜进屋问,“甜甜,你今天怎么遇上许仕昌了?”
“我去采菇子,看到狗蛋舅想打许哥哥, 就喊了一声,狗蛋舅跑了,许哥哥找菇子给我, 还送甜甜回来。”
纪甜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 张晴雨看满满的一筐的香菇, 知道许仕昌是个好孩子,可她还是忍不住道,“甜甜,你以后,记得少和许仕昌来往,知道吗?”
“为什么?”纪甜仰头,一脸不解。
许仕昌哪里不好了?她娘居然让她远离许仕昌,这不像她娘的作风啊!
“这……”张晴雨咬唇,明显不好说。
不过她不纪甜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了几秒,还是道:“大家都说,许仕昌运气不太好,克人,谁沾上谁倒霉,所以甜甜你以后不能和他玩,知道吗?”
许仕昌在三里屯的名声,真的太差了,他刚出生,他爷爷太高兴,从山上跑下来摔死了。
他七个月时,奶奶也突然上吊自杀了。
还有他爹娘,虽然没死,但一个残疾一个病入膏肓,简直生不如死。
这一家子实在太惨了,慢慢就传出了许仕昌是天煞孤星的话。
张晴雨其实不太信这些,觉得那些可能都是意外。
但人啊!面对自己亲近的人,总会关心则乱的。
纪甜就是张晴雨的命根子,即使事情是可能的假的,可能是别人乱说的,但她还是希望纪甜能避着许仕昌,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就是当娘的心,此时,张晴雨也终于理解,屯里的女人为什么不让孩子和许仕昌玩,因为赌不起。
特别是如今医疗卫生各方面都不发达,一点小小的意外,都可能导致孩子夭折。
因此,即便只是迷信,家长们也容不下许仕昌。
也正是知道村民对许仕昌避之不及,他才不愿意来屯里,张晴雨才会不认识他。
而纪甜,听了心里却嗤笑,她都已经当过恶鬼了,还用怕煞星吗?
况且,许家的人明明全是意外,结果却全怪在一个孩子身上,真是令人无语。
再说,纪甜记得,上辈子许仕的爹娘,好像直到她死的时候都还没死,他们哪里被克了?
瞥见纪甜脸上不以为然,张晴雨义正言辞的道:“甜甜,你一定要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知道吗?”
“知道什么?”
纪诚实突然出声,把张晴雨都吓了一跳。
转身从背光里瞧见纪诚实一手泥,张晴雨连忙找木盆打水给他洗手,顺便把刚才的事说了。
不过,经历过科学教育,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纪诚实是真不信。
搓着手上的泥,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浑浊的水里,纪诚实不以为然,“你们可真是的,许老爷子是不小心,许老婆子是想许老爷子才随他去了。还有许平安,那是遇上熊瞎子,许平安婆娘则是肾脏有问题,这些都是意外,和许仕昌有什么关系?”
“咱们要相信科学,别信这些有点没的,知道吗?”
纪诚实语重心长说了半天,张晴雨心中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有点过分了,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
三里河里。
即使河水冰冷,苟傲天依旧跳进去,把自己浑身上下洗了十遍都嫌少。
可即使苟傲天的头皮都差点被搓掉了,他却依旧感觉头上一直传来鸟屎的臭味,臭不可闻,让他恨不得把头皮直接掀了。
同时,苟傲天嘴里还在不停的诅咒纪甜。
“该死的贱丫头,贱货,居然敢坏我好事,果然上辈子让你淹死,真是便宜你了,这辈子我一定要把你扔进粪坑淹死,才对得起我受的这番苦。”
苟傲天真的太气了,要不是纪甜,他肯定能得手,他上辈子可是听过,许仕昌的人参足足卖了一百块。
要是有这些,起码够自己坚持一段时间了,结果到手的鸭子飞了,自己还碰到了那种污秽东西,都怪纪甜。
苟傲天真是恨不得抽纪甜筋扒纪甜的骨,让纪甜生不如死。
还有纪诚实,这段时间的变化太大了,估计是一个穿越者。
毕竟若是重生者,纪诚实一个土里抛食的,不可能有那种不畏一切都气势。
多出一个穿越者,对自己真的特别不利,要是这个穿越者借机做什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打乱了,那可怎么好?
如今空间暂时到不了自己手里,苟傲天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对未来的掌控。
若是未来有变,对他真的太不利了。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