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门赌场的三层的热闹程度不比一层,能来到这一层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也是凤毛麟角。
放眼整个大厅,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或端着红酒,或抽着雪茄,哪里像是在赌博,简直像是怡情雅聚。
也正因为这里的人不多,余洁伊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二叔。
此时,他双目血红,额头上凝聚着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崭新的扑克牌,似乎也因为他的紧张而被卷的有些发皱。
“二叔!你怎么还再赌!?”
远远的隔了十来米,余洁伊就有些忍不了了,冲着他大声喊道。
“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到底还想不想在余氏继续工作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余二叔的身体仿若被雷劈中,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朝余洁伊看去,原本手中紧紧攥着的扑克牌,也差点散落下来。
“应磊老弟,就这么个小姑娘就把你吓住了?你到底还能不能玩?”
余二叔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看着慈眉善目的,容貌也颇为俊秀,可那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阴冷。
余应磊脸色苍白,愣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努力平复好情绪,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伊……伊伊啊,你,你怎么来这里了?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
余洁伊怒道:“我是不该来这种地方,难道你就该来吗?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余氏都赌输给人家!?”
余应磊对面的那人挑了挑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哟,这就是你那个彪悍能干的大侄女吧?呵,确实厉害,一个小辈,竟敢跟长辈这么叫板,还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知道这爹妈是怎么教育的?”
余洁伊脸色一黯,立刻甩了个脸色给那个中年人。
然而,遍识孟州市上流人物的她,居然对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毫无印象。
这个人……
“不知前后因果就妄加判断,这位大叔,你爹妈难道没教育过你,什么叫‘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吗?”
“还有,这是人家的家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清官都决断不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管天管地的,连人家家事都要管?”
池源说完,便双手抱臂,十分淡然的轻蔑的看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你……”中年男人原本是觉得,反正事不关己,那就当个乐子人,挑事儿拱火看余家的笑话来着,没想到让池源这么一说,他反而成了那个最不识相的外人。
他怒道:“哼!牙尖嘴利,还说我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插嘴我的事情?”
池源却是丝毫不恼,反而笑嘻嘻得说道:
“伊伊是我的未婚妻,这说到底,是我们家的家事,我自然是要管的,那你呢?这件事你指指点点又是想干嘛,还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你不会是想看他们俩打起来吧?不会吧不会吧?啥好人这么想啊?”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这个中年男人的想法,可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说出来呢?
“我,我……当然不是了!谁这么想了?你们家的破事儿,谁爱管谁管,说的跟我稀得掺和似的!哼!”
余洁伊的脸色这才稍微转好了些,她虽然口才不错,却也只是在商场谈判上,像眼前这种憋着坏挤兑你的人,余洁伊却是有口难辩了。
好在有池源帮忙解围,三两句话就让自己这边占了上风,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她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她便拽着二叔的袖子,转身准备离开。
可还不等她走呢,身后又传来那中年男人的声音:“慢着!谁准你们走了?”
余洁伊有些不悦的转回头:“你又想怎么样?”
男人道:“这赌局还没结束呢!”
余洁伊皱了皱眉:“我们不玩了,不行吗?”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旗袍女荷官,问道:“这一把我们这边下了多少注了?”
不等荷官回到,对面的男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们那边下了多少注?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断乐你二叔来钱的路子,他哪儿还有钱下注?都是踏马的老子给他垫的!”
余洁伊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她立刻面色严肃的看向余应磊,余应磊不敢看她,只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余洁伊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感情又深了一分,她恨不得狠狠的锤二叔两拳。
考虑道余洁伊恐怕不懂这里的门道,池源便代她问道:“所以现在彩池里多少钱了?”
男人一笑:“三千万,该你们下注了,对了,每次加注不得低于五百万哦。这一把,我就不替他下注了,是你们俩替他下注继续赌呢,还是直接弃牌认输啊?”
听到这里,余洁伊的脸色别提又多难看了,她恨恨的看了眼二叔,心里从刚才的向锤他两拳,变成了想给他两刀。
“我们不要了,走!”
话音刚落,男人便道:“诶?上哪儿走?就算要走,也先把欠我的还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