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故意找点什么事做,让于笙能跟靳先生一起看一会儿报纸,聊一会儿天,一起谈谈球赛,分析分析股票的走势和大盘。
顺便假装没看见靳先生从厨房给两个人往外偷刚买来的炸鱼薯条。
“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走一走。”
靳先生放下图纸,和于笙一起整理需要的材料:“泰晤士河边适合散步,但是要小心一点,掉下去会很冷……”
他在工具箱里翻了翻,还没等开口,于笙已经把两颗黑纽扣递了过去。
靳先生看着蹲在身边的男孩子,眼睛弯了弯,揉揉他的脑袋:“多谢。”
于笙耳朵有点儿红,摇了摇头,嘴角跟着抿起点弧度。
靳林琨跟黎女士一起蹲在篱笆后面,觉得有必要帮自家男朋友解释:“妈,其实于笙会说话。”
黎女士:“……”
特意出来看看父子关系建立到什么程度的黎女士给儿子手里又塞了把铲子:“去滚你的雪多面体,别添乱。”
于笙跟靳先生在一块儿的时候,话虽然少到不比雪人多多少,但谁都能看得出抿着嘴角的男孩子其实很高兴。
高兴到甚至不舍得说话,从头到尾跟着尽全力帮忙,每次都要仔细看认真记,一点儿都不会走神的那种。
黎女士觉得这件事一点都不能着急。
“你爸又跑不了,就这么慢慢来有什么不行?”
当父母的要善于发现孩子的进步,黎女士就觉得于笙进步非常明显:“你看,小笙现在跟你爸说话立正的时候,手都不贴裤缝了。”
……
靳先生跟于笙一起找全了材料,靳林琨也刚刚把雪人的脑袋彻底修圆。
三个人里有两个审美都正常,堆出来的雪人也一点儿都不奇怪。于笙负责最后一点头顶的装饰工作,拽着树枝把亮片洒上去,单手一撑枝杈,整个人就稳稳当当落在了雪地上。
靳先生挺欣慰,帮于笙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今天这一幕让人想起前两年,你们高三的时候,靳林琨跟我们说他爱上了一个雪人。”
靳林琨:“……”
靳先生扶扶眼镜,再次仔细欣赏了眼前的作品:“和这个比起来不太主流,比较朋克,可能是喜欢泡吧夜不归宿那种。”
害得当父母的对儿子的审美担忧了挺长一段时间。
靳林琨没想到靳先生居然还是找到机会把这件事告了状,揉揉额角:“等一下,我能解释。”
“他说他能解释。”靳先生低声提醒于笙,“但是另一位当事人已经化了,一面之词的可信度要适当存疑。”靳林琨:“…………”
没等他开口,于笙先笑了出来。
他平时显得清冷,一笑起来就气质变化得就格外鲜明。平时的冷淡凌厉都被和软得找不到踪迹,笑意干干净净落在眼底。
还能看见一点儿虎牙的小尖尖。
靳林琨要说的话卡在半道上,也没忍住笑意,把人拢过来,垫着袖子揉了揉头发:“怎么办,负不负责?”
作为上次乌龙的主要原因,于笙其实是差不多知道这么一回事的,只不过还从没站在这样一个新颖的角度了解过。
身上的人赖着不起来,于笙索性也任凭热烘烘一团埋在颈间,在靳林琨背上拍了拍:“负责。”
考虑到另外一位当事人已经化了,需要负责的好像也不多。靳林琨最近正在惦记于笙的蛋黄酥,正在考虑要不要趁机勒索两个,手背忽然被格外暖和的温度贴了帖。
于笙摘了手套,把靳林琨刚拍完雪的手拉过来,攥在手心里:“哥。”
“叫哥也不行。”靳林琨低下头,“怎么了?”
于笙抬起嘴角,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头顶:“赔你个真的,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