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药,在退出书房前,簪湘悄悄塞了几颗蜜饯在桑鸢手里。
待簪湘退出书房,合上门,祁司睿才看着面前的汤药,手指又敲了敲案桌,示意小丫头。可桑鸢只是一个劲的捂着鼻子,把头偏到一边,好似这碗汤药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咳咳……”祁司睿轻咳了两声,见桑鸢还是不为所动,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拉向自己,目光在她和桌上的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来回移动。
桑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更是看出了他眼中的不怀好意,不停的向后挪动着身子,试图逃离这里。
祁司睿也是看出了小丫头的想法,握住她手腕的手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紧了几分,清冷磁性的声音终于在小丫头快要急哭前传出,“这是我的药。”
“你的药?”桑鸢是松了口气的,她还以为是祁司睿命令簪湘给她熬的药呢,方才真真是吓得不轻。
不过很快,桑鸢就反应过来,眸子有些狐疑的垂下,看着祁司睿,迟疑问道:“殿下,你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喝药啊?”
人喝药,不是只有生病了才喝嘛!这好好的喝药干什么?
瞧着小丫头这番模样,祁司睿嘴角莫名勾起,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微挑了下眉,逗弄的语气道:“我的鸢儿这么聪颖,不妨猜一猜。”
“嗯……”桑鸢摇了摇头,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拒绝,这药实在难闻,她伸手掰了掰祁司睿的手,想要祁司睿松开她,谁料刚掰了一个手指,就被那浓烈的药味呛的又打了个喷嚏。
祁司睿也松开了她,快速从她手中拿过蜜饯,轻轻将她推离了自己一些。
这小丫头真是被他养的娇气,不过他乐意。
桑鸢退开,只见祁司睿端起面前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随即又将从她手里拿过去的蜜饯塞到嘴里。
蜜饯入口,这才慢慢将汤药的苦涩味淡去。
汤药喝下,祁司睿又开始忙碌起来,桑鸢在一旁安静地研磨,不曾开口说话去扰他。
作为他的贴身丫鬟,她深知祁司睿的脾气秉性,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扰了他的心绪,定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
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上至皇室宗亲下及朝臣都要到尚福寺敬香祈福。
老夫人因上了年纪,又因冬日里伤了骨头,天子免了她去敬香。
天空放晴,偶有微风徐徐拂过,吹动着马车小窗户上帘子,隐隐可以看到马车里面的人儿。
桑鸢和簪湘是祁司睿的丫鬟,自然是与他坐同一辆马车,马车宽敞而奢华,这点与祁司睿的身份倒是相符合的,但也没有因此就越过了比他高身份的人去。
一路上,桑鸢都没有闲着,一直掀着小窗户帘子,探出一个小脑袋去,转着一双杏眸,左看看右看看的,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即便是来过好多回,她依旧觉得很新鲜。
祁司睿宠着她,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长长的祈福车队,走过宽敞大道,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终于是在一声钟声下,透过薄雾看到了尚福寺庙的瓦砾。
下了马车,桑鸢紧跟在祁司睿身后,无声挪着步子往寺庙里走去。
尚福寺不大,庙顶上铺满了琉璃金碧辉煌,屋脊上雕刻了好多仙人,栩栩如生。远远望去,普先禅寺就像天宫一样。
走到大院中央,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寺虽小,却有一种不衰的感觉。寺里若无他人,寂静的空气中,几只鸟儿唱歌,听着就十分悠然。
走至大殿之中,一尊大佛赫然立着,佛前的香炉烟雾缭绕,在老方丈的引领下,天子携众人敬香祈福,打坐参禅。
而这时,宫女,侍卫,太监,丫鬟,奴仆等等都是要退出大殿的。
桑鸢与簪湘一同从大殿中出来,想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儿,毕竟这打坐参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
簪湘物色到一棵银杏树,拉了拉桑鸢的胳膊,低声道:“阿鸢,我们去哪里坐。”
说罢,便拉着桑鸢快步朝着银杏树的位置走了过去。
就在她们快走到,就要坐下时,被颜檀她们抢先了一步。
“哟,不巧,没地儿了。”莲绯一脸得意的冲簪湘和桑鸢摆了摆手,拉着小跟班一屁股坐了下去。
簪湘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她先看到的,方才也没见颜檀要过来坐呀,就要上前去理论,被桑鸢拉住了胳膊,桑鸢冲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去别处。
就在刚刚颜檀坐下来,莲绯得意的时候,她便四处看了看,物色了一处更好的地方,现下拉着簪湘往哪儿走了过去。
簪湘到底是心里不舒服,边走边气愤道:“就是见不得她那副把脸翘到天上去的得意样。”
桑鸢拍了拍簪湘的手背,轻声道:“她们就是那样的,别与她们生气,不值当。”
颜檀向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无非是仗着自己有点小背景罢了。
三言两语间,桑鸢拉着簪湘穿过一条小石子路,来到一处小溪边,在小溪边上立着一个小凉亭,虽然与澜冰苑的亭子相比较,小的不止一点,但也有它独特韵味在。
进入亭中,更是听得溪流声潺